() 蕭絡活了十八載,好像也沒看過一次日出。
因為蕭家人普遍都長不高的緣故,母親格外注重自己的成長。每天兩杯牛奶,睡眠必須充足,雖然後來她拋下自己出國了,但這份嚴苛又讓大伯拾了起來。
於是乎就算蕭絡正在叛逆期,也已經是個大人了,卻從來沒有通宵去哪裡玩過。
倒是跟了八六一以後,作息十分不穩定,上次為了融會貫通剛上手的幾個結界,蕭絡就已經徹夜未眠了一回,這次守著幾個一動不動的大哥,也熬出了未曾長過的新鮮黑眼圈。
但他收獲了人生第一回日出,午城的日出。
就蕭絡這個年紀,寫作文都喜歡拿日出來比擬希望,什麼旭日東升,霧氣消散,新的一天到來後,好像舊的一切就能夠翻篇。
蕭絡以前不信的,但現在卻期盼著如此。
他的精神狀態最近都很穩定,不像前幾年那樣容易受影響了,可經由昨晚的高壓一榨,蕭絡發現那種感覺又回來了,那個偏執敏感的小神經病要回來了。
不行。他努力地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把手機拿出來想要給老爸再打一個電話。
對了,向灼在昨天晚上給自己打過電話,但蕭絡當時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來電,等到想要回撥的時候,對方卻已經關機了。
蕭絡心煩意亂,轉頭就把這件事情忘掉了,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蕭絡決定再撥一次向灼的號碼。
依然沒有接通,他隻能在備忘錄裡寫下了向灼的名字,暫時把這個問題擱置起來,現在最讓蕭絡頭疼的是淩央。
日出過後個把小時,淩央便回來了,現在已經又過去大半個鐘頭,蕭絡就在病房外麵,聽著她在裡頭又哭又笑,一會兒大喊,一會兒捶牆。
沒有人過來提醒這邊安靜一些,大家仿佛默許了一般,都在照顧淩央的情緒。
看來他的師傅人緣很不錯,就那個性格,還真看不出來。蕭絡笑了笑,緩了緩自己的心情,站起來決定再進去一次。
門一打開就看到她站在跟前,抬腳踢了一下鋪腿,然後後退一步,踢向了另一個人的位置,接著是下一個。
把每個隊友躺著的地方踢了一腳後,淩央低聲要求,“起碼睜睜眼說句話啊,蔣迫找不到了,找不到了啊,你們不著急嗎?”
蕭絡轉身把門關好,暗自組織了一下語言,上前一步開口卻是,“你餓了嗎?”
淩央沉默了兩秒,“你去吃吧。”
“我吃過了,我給你帶了飯,漢堡,麵,你想吃什麼?”蕭絡指了一下剛才就擺在桌上的食物。
她盯著那堆早飯愣了好一會,沒有回答。
“想,想開點。”蕭絡把剛才背好的詞全給忘了,隻搜出了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