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太痛了，完全沒辦法作出彆的反應。
淩央慢悠悠地把槍口往下移了幾寸，頂在了董孝棠的上腹，“我知道，你死不足惜，我也知道，你怎麼死都換不回那些孩子。”
她甚至知道，改造的事跟董孝棠的關聯有限，但這個人知情，且為了自己，樂於犧牲他人。
“揮霍彆人的性命，你還賠不了，你這爛命不值錢啊。”她歎了口氣，故意待董孝棠緩過勁來，能聽清楚自己說什麼了之後才繼續道，“償命這回事，其實是沒有意義的。但我就想你死，而且要慢慢死，彆著急。”
“動一下，我就開槍。”背後有人靠了過來，居高臨下地拿著槍指向了淩央。
這聲音她剛才聽過，是那個穿正裝的中年人。
淩央閉上眼睛，吸了口氣，打賭一般地緩緩問了一聲，“陸先生？”
拿槍的手顫了一下，沒有回答。
淩央便繼續問，“還是，輸送人l？”
“你怎麼知道我是誰？”他沉著調子反問。
果然沒猜錯，這家夥姓陸，而輸送人l也不是洛安邦，畢竟陳家岑的同學們被抓走的時候，洛安邦早就死了。
“我真佩服你，你總不會不知道被你送進去的孩子，會受到怎樣的折磨吧？噢，還是說，你根本不在乎這些，畢竟早在十年前，你就在做這樣的事了。”
腳下的董孝棠痛得聲嘶，淩央暫時無法對他下手，隻能繼續說，“你輸送的孩子，不合格就處理掉，合格了的話，也是個行屍走肉的下場，你早就沒波動了不是嗎？噢噢噢，還有另一種可能，跟陸霄一樣，快快樂樂地失憶。”
這個名字，讓身後的男人猛退一步。
又猜中了，淩央感覺嘴唇就快要在一天之內被自己咬破掉，她站了起來，轉身追問，“你覺得呢，陸先生？”
他長得，不像陸霄，頂多就是，能找到一兩處相似而已。
董孝棠已經疼暈過去了，停機坪上隻剩風聲呼嘯。
“他沒能變成一個殺人機器，反而成了失敗品，讓你失望了啊。”淩央又逼近一步。
穿正裝的男人一手握著槍，一手提著一個大大的箱子，這是從直升機裡甩下來的，已經磕壞了一個角。
同樣從機艙裡被帶了回來的，還有不遠處一動不動的寸頭女人，或者說是宋詩顏。
淩央沒空理董暢的女兒，連董孝棠她都不看一眼了，現在首先要取的不是誰的性命，而是對麵這個男人手裡的箱子。
“長弓歸墓，在裡麵吧？”淩央儘量表現得從容，但她有些著急了，基地的人很快就會上來。
事實上，已經上來了一個人，極光小隊的副隊長，景公桓。
這個名字放彆處還有可能顯得略為彆扭，但放在所有成員的名字都古色古香的極光小隊裡，倒不算多特彆了。
他是個狙擊手，但跟陸霄那種懶人不同，景公桓非常積極。像今天這種任務，用不上狙擊的話，他就會奮戰在最前線，而不是像自己的隊友那樣留在大廳看熱鬨。
所以他是第二個找到上樓的路、到達了事發停機坪的基地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