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在這裡,拚了命可能都救不了幾個人,但出去了的話,是有可能救夏國的。”祁成拍了拍午大慶的肩膀,“阿慶啊,有時候,我們不得不做出一些違心的取舍。”
“要不阿慶先回小木屋吧。”淩央並不擔心蔣迫會出問題,他雖然比午大慶更加博愛,可好歹他性子冷靜,很少有衝動的時候。
而午大慶則不同,他雖是八六一的大哥,卻不是最成熟的那個,有時候反而像個幼稚鬼一樣愛鑽牛角尖。他在大多數問題上都很隨和,甚至可以盲從,但對於剩下的某些方麵,午大慶卻極其的執拗,固執到不可理喻。
所以午大慶這個人是不太需要勸的,他本來就聽話,而在不聽話的時候,勸也沒用。
“我不走。”他沒有正麵回應蔣迫剛才提到的決定,但明確表示了不想跟隊友們分開。
“嗯,不走不走。”祁成連忙安撫,“彆聊這些了,到時候再說吧。”
如果到時候午大慶要衝動行事的話,辻栢杄會動手敲暈他的,他們八六一的領導策略一向就是鐵腕至上。
辻隊長這時候剛好轉了半張臉看過來,“前麵有人,兩個。”
大家便同時放輕了腳步,不再說話,悄悄跟著辻栢杄轉進了一個院子的內部。這裡的景色明顯沒有之前逛過的地方豐富,連植被都顯得很單調,甚至有些荒涼。
不過庭院樓台什麼的,倒也還是保留了大戶該有的規模,他們穿過幾間古色古香的小屋,停在了一個書房跟前。
這裡就算沒人,也能看出經常有人往來,因為痕跡很是新鮮。地上有些書本正仰麵鋪開,用小石頭壓著,桌上則有不少正在風乾的紙張,上麵寫滿了字,有零星幾張還是簡筆畫。
桌前坐著一個人。
他長得跟畫裡的一樣,而且還是漫畫,因為他有一頭全白的長發。
“你好。”時間所剩無幾,他們做不到仔細觀察每個人的隨和度和危險性。蔣迫直接走進了書房,朝正在埋頭寫字的人打了招呼。
白發男人抬起眼來,稍微直了直身子,頷首淺淺一笑,“你好,來了。”
唉?大家都沒料到對方會是這個開場白。
男人看起來和季丁辰年紀差不多,將近四十歲的樣子,臉色有些蒼白,但目光居然尚有神采。他在左眼前方放了一塊單個的圓鏡片,用一根銀鏈纏在了耳朵上,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完全沒有攻擊性。
淩央抿了抿嘴,想起來剛才那個藍衣書生,他也是還留著些許眸光的,而且,和這個男人一樣,都是原本不在院落裡的人。
所以先遣隊裡也存在和林適一樣,記憶消退得很慢很慢的人?十年了,至今還有自主活動甚至是保持喜好的能力?
也不一定,有可能他倆並不是先遣隊的,而是近幾年誤入永晝思域的其他現代人,不過至少語言這方麵,大家都是一致的。
祁成沒有淩央那麼喜歡瞎轉腦子,他上前說明了一下目前的情況,請這名頭發全白的男子跟他們一起離開。
至於他是什麼身份,祁成並沒有浪費時間多問。
“對不起,沒辦法,不是我不想,我腿腳不方便。”白發男人有些無奈地低下頭,推動了一下自己所坐的椅子,原來他是坐在輪椅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