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迫直接過去把泰山絆倒了,在搞清楚情況之前他大概沒打算傷人。那大個子連摔倒的姿勢都挺專業,打了個滾就要重新起來,卻看著祁成手裡的火星大喊了一嗓子,然後後退一步,居然發起抖來抱頭蹲了下去。
六人互相看看,不明白這局麵是如何形成的。
“他剛剛好像喊了一聲火。”祁成指出,看了看自己的手,收起了火縱。
陸霄搖搖頭,還在後怕,這人朝自己衝過來的神情,一點也不像想要置他於死地,反而是赴死一般決絕。
“大個!”一個穿著絲綢花衫的婦女踩著碎步跑過來,停在抱頭發抖的泰山麵前,“大個,大個是我啊,彆怕啊,你看看這,”她抬起頭來,盯著離大個最近的陸霄,“你看看你這妮子,咋了把我們大個嚇成這樣?”
妮子?淩央率先笑了出來,其他人也忍不住跟著笑,陸霄的頭發是長了些許,可模樣也算不上秀氣,眉目更是英氣清朗,加上個子不矮,還從沒有人把他認成異性。
“阿姨,我是男的。”陸霄辯解了一句,撓撓頭,把發型理了理。
那婦人眉頭一皺,拈起胸前的眼鏡戴上,仔細上下辨認清楚了,“喲,確是個把兒。”她又看看其他人,目光在淩央身上多停了幾秒。
我是妮子,我這女鬼一樣長的頭發還不夠標誌嗎?
其他人的表情都還一副這什麼情況的模樣,的臉上隻寫著沒架打了好可惜,沒勁。
“你們是什麼人?”花衫婦人從屁股後麵掏出一個本子,“身份證登記一下。”
“啊哈哈嬸,是這樣的,來先吃個橘子。”祁成拿了一個大橘子塞給大媽,還幫著掰開了,“這大個是......您家的?”
“彆套近乎,身份證看一下。”嬸子顯然是這個村的文化人,話說得也挺標準的,她將本子往胳肢窩一夾,接過橘子扔進嘴裡。
“阿姨,行個方便,我們就是......”祁成眯了眯眼睛,朝午大慶抖了抖手掌,“我們是來采風的,采風您曉得不,寫生,畫畫來的。”
午大慶顯然沒有反應出,祁成是在跟他要繪本,彆看他個頭大反應慢,內裡是個會畫畫能寫詩的藝術家。
“慶啊,”祁成手都伸到發麻了,午大慶才悟出應該把包裡的速寫本拿出來,“來,給咱阿姨啊呸,咱姐畫一個。”
祁成就是隨口一說,讓午大慶畫點什麼證明一下他們是來畫畫的,那變成姐兒的嬸子倒是樂了,以為要給她畫個人像,不免著急,“那不成,不成,我得去換身衣裳,啊,這樣吧。”她雙眼一亮,每個人都頓感不妙,連地上的大個都沒人管了。
“你們沒地兒歇吧,你們這采花采幾天啊,島上可沒有招待所。嘿,不過沒事兒,大姐家裡閣樓大得很,寬敞,你們......”大姐環顧數了數,可能覺得人有點多了,“不怕,你這女娃跟我擠擠。”
淩央下巴掉了一下,“不了不了,阿姐,姐姐,我們在這空屋湊合就成,就一晚,不打擾不打擾。”
“那不成,這屋誰也不能動。”花衫大姐雙手叉腰,用下巴指了指已經不發抖了的大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