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抱歉。”董孝蓮垂下眼睛，“材料的信息我沒辦法告訴你，這是家族機密，我說出來已經是有違祖訓了。”
還祖訓呢，可以，很有大家風範。淩央嗯一聲，等著董孝蓮繼續講。
“我隻是想讓你......讓你們知道這件事。”董孝蓮抬起眼眸，終於堅定地道出她一直所想的事，“我想讓基地知道這件事。”
“啊，這樣。”淩央算是明白了，董孝蓮的家裡掌握了屏蔽結界力的技術，這點超前在以往頂多算是個處世的特長。
但如今局勢變了，夏國岌岌可危，這項技能已變成董家生存的優勢。
董孝蓮想讓基地知道這件事，當然是想讓基地掌握這項技術，用於規避異獸結界口的投放，或者減輕叛變結界手的威脅。
這件事她沒辦法自己去說。
“因為我們沒什麼交情，所以若是我說出來的，董暢不會查到你頭上，對嗎？”淩央這說法算是比較客氣了，在董暢眼裡，淩央可是她侄女的大情敵，何止沒有交情，基本算已經交惡了吧。
“不，不是的，但......”董孝蓮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她想著隻要不是自己親口舉報的，良心就能過得去。至於是誰開口，她倒沒有過多考慮。
“那這件事為什麼不告訴蔣迫？”淩央確實是非常好奇這個問題。
董孝蓮往外偷看了一眼，歎著氣點頭，“嗯，這件事我沒辦法告訴他。”
董家人和蕭家人一樣，說話都一頓一頓的，搞得淩央不得不三番四次地摁住自己想要跳腳的心。
“因為我很早就知道，一直就知道，卻直到現在才想要坦白，我沒臉告訴他。”董孝蓮第二次直視淩央。
淩央眨眨眼，儘量克製住自己懵逼的表情，努力扯了一個善解人意的微笑。
“我明知道有這樣的東西，有這樣的辦法，卻眼看著基地的隊員去冒險，眼看著希涼城暴露在危險之中，我是這樣的人，我沒辦法讓他知道。”董孝蓮的眼睛都紅了。
淩央愣住了，關於自己是怎樣的人這碼事，她可是換著花樣地在蔣迫忍受的邊緣來回試探，簡直是花式在測人家的底線在哪。
“我配不上他。”董孝蓮道出最後一句，眼眶已經濕了。
怎麼辦我要說什麼我是不是要安慰她？淩央瞪著眼睛不知所措，這仙女怎麼連哭起來都這麼好看？
許久沒有作妖的腦流波突然一叉，一股莫名的情緒頂了出來。淩央瞬時覺得，董孝蓮這幅我見猶憐的樣子千萬不能被蔣迫看到，不不不，她這個人就不該存在於蔣迫麵前。
淩央暗罵一聲，嚇得已經收住眼淚的董孝蓮又掉了幾滴淚水出來，淩隊長連忙解釋，“不是，不是說你，我有病你包涵一下......唉，我確實有病啊，我倒覺得自己配得上他。”
呃，這又是什麼病態的優越感？
淩央真想扇自己一巴掌好好清醒一下，“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哎呀我是說你彆哭，你沒錯，你就是慫了點嘛，很正常。”
說完，淩央就真的掐了自己一下，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希望自己的語言能蒼白一點。
這個時候手機忽然響了，淩央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掏出手機，上麵的號碼她不認識，但還是毫不猶豫地摁下接通。
“......嗯？洛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