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陳淵。
愣了好幾秒,淩央才回過神把環抱著對方的右手從他鴉黑的長發裡抽回來,狠狠地掐在左臂那個從未見好的傷口上。
痛感把自己拽回現實,重回眼前的蔣迫同樣俯著身子看她,臉紅得很,眨了一下眼睛不明所以。
他的瞳孔顏色本來就稍淺一點,此刻才見過陳淵的淩央,更是覺得這一雙眸清澈得讓人願意生死陷在裡麵。
她再不想重見剛才那雙深得無處遁逃的牢檻。
是什麼變態重口味,才會喜歡這樣的人喜歡到想把他切碎了吃掉?
雖然不可否認的,陳淵長得的確稱得上驚世駭俗,這樣容貌的男子,沒見過的人是無法想象出來的。
淩央沒忍住歎了口氣,以前腦子裡的畫麵是模糊的,現在好了,具象化了。
“怎麼?”蔣迫愣在一旁,沒有搞懂這家夥什麼意思。
發現他身上有竊聽器也不明說,讓自己帶著那玩意一整天,直到現在入了夜才悄悄地搞什麼夜襲。一邊嫌自己沒有情調,一邊又拒絕感情交流。
總不會是自己傷了臉,她沒興趣了吧?
女人好難懂,淩央更難懂。
“夏國要亡了,我打算守孝三年。”淩央正色著說完,自己先笑了出來,假裝輕鬆。
“......是不是那個東西又出來了?”蔣迫判斷或許是因為那個記憶片段的原因,但他並不肯定,也不理解那段回憶的運行條件。
那該死的畫麵受感情流露的程度所控製,淩央之所以昨日能清楚地將之隔離起來,也能弄明白那不是自己的情緒,隻不過是還沒到掌控不了的地步罷了。
如今一朝失守,居然升級了,眼前的人被換掉不說,場景和環境也是配套的。真不知道在蔣迫眼裡,自己是什麼表情,是懵逼的淩央,還是得逞的黃亞爾。
淩央看向蔣迫,想把還留在自己腦子裡的陳淵替換掉。
本來因為畫麵的模糊程度,她還沒辦法跟腦子裡的黃亞爾共情到設身處地的地步,可就見了這個人以後,剛才淩央走出情緒的時候明明還是害怕的,現在卻已經發酵完全,又變回了那股不甘心的愛意。
她跟腦子裡的黃亞爾共情了。
淩央因此突然理解了董孝蓮的感受,目前她拚命想要隔離無視的這一塊感覺,就處於基地女神那樣的情緒裡。
朝夕相處卻愛而不得。
明明連出場時間都沒有錯的董孝蓮,從小到大,甚至將來,或許都可能放不下眼前這個早已另有所屬的人,這份不甘那麼愚蠢,那麼沒有價值。
也不知道當年的陳淵陳大當家的有沒有喜歡過誰,他是單純的沒看上黃亞爾,還是跟藍夏塔亞的丈夫赫爾希國王一樣,是個完全沒有能力愛上任何人的家夥?
同一個時代差不多同樣年紀的兩個男人,都是這種特殊性向的幾率還是比較低的,所以淩央傾向於陳淵的無情是後天形成。
反正不管這個大師兄對黃亞爾是什麼感情,他肯定是從來沒有表達出來過就對了,而且他最好也彆表現出來喜歡彆人,就黃亞爾那麼暴戾無常的人,怎麼可能放過心上人的所愛?
淩央皺了皺眉,她那麼討厭董孝蓮,除了董朝的緣故,還有沒有彆的可能?是她自己很小氣,還是黃亞爾器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