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又是爆炸,淩央都快要被炸糊塗了,還真是壞事怕開頭啊。
她本來正用結界堵著山岩不讓編號二十八衝破封堵,這其實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而淩央明明已經反應了過來,出聲警告了同伴,正打算放手讓異獸通過的。
可就差了這麼半秒,石道炸了。
於是乎,現在她又不能放手了,因為編號二十八有次形態,它是一種死不乾淨的異獸。
原本那些在編號二十八死後出現的電光藍小蝴蝶並沒有什麼大威脅,除了好看之外,也幾乎不存在任何作用,可目前的狀況卻不一樣,因為那邊剛剛發生了爆炸。
淩央一兩個月前才剛簽過編號二十八的入檔報告,她記得這怪物的許多特點,其中就包括一條關於它次形態的標注,寫著易燃易爆。
如果這一大堆易燃易爆的東西散出來,接觸到小廣場上尚未燃儘的餘焰和充足的空氣,或者是殘存的些許炸藥,那場麵淩央也收拾不了。
她隻能硬著頭皮撐住手裡的結界,把編號二十八和爆開的石道一起頂住,不讓這些危險衝破山岩撲到這邊來。
這有些困難,擋住它們需要的力道很大,而且編號二十八又是結界力化物,它之前衝撞山岩的時候已經撞出了一個豁口,以至於淩央目前的風牆有一小塊是直接接觸到對麵的。
而另外,爆炸所產生的衝擊和燃起的烈焰也同樣在消耗著淩央的結界,這可不是一顆子彈而已的痛感。
她需要同時抵擋住反饋自異獸接觸的結界力震動和爆燃銷蝕防禦的鑽心劇痛,這體驗簡直前所未有,腦子疼,身上也疼,而她卻不能放手,隻能繼續。
作孽,而且還是自虐式作孽,淩隊長簡直是折騰自己的人才。
她都紮上馬步了,明明淩央隻需要動腦,並不需要動手,可人類的習慣使然,結界手使用能力的時候,總喜歡抬起手來把姿勢補上。
數分鐘過去......
因為聯通著永晝碎片,淩央的思域開闊不少,對波動的感知也能更加敏銳,她清楚地確定,與自己僅有三四米之遙的編號二十八依然活著,還沒有死掉。
它好歹也是s級異獸,就算被爆燃的烈焰在石道這麼避無可避的地方直接一轟,卻也隻是失去了逃跑的能力而已,並沒有馬上嗝屁。
相反,它撐了很久,終歸強弩之末,雖沒有奔命的能力,卻依然可以撲來撲去做本能的掙紮。
淩央用來堵路的山石已經被這怪物碰掉了大半,無論是異獸還是爆炸本身,跟結界的接觸麵都更大了。
好像有些撐不住啊,淩央發覺自己就算是聯通了永晝也無濟於事,畢竟那塊碎片隻能給自己的能力和思域帶來增效,卻無法修複哪怕半點她已有的損傷,不管是腦內的,還是身上的。
小破碗兜了個塑料袋,就錯覺自己特彆能撐了,啥都敢裝進來,唉。
“喂,再等一下。”
她似乎聽到一聲非常細微的低語,像是誰在說悄悄話,但語氣還挺急的。
編號二十八並不會叫喚,它估計都沒有嘴巴,所以它的死亡過程還算安靜,而因為石道裡也沒什麼彆的東西可供再次爆開,故而炸裂聲亦不豐富,總體來說,其實淩央目前就跟演蹩腳默劇一樣,是一個人在安靜中比比劃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