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是有犧牲者出現,但是那些遙遠的政治鬥爭已經和黎堯無關了。公主與惡龍的事件結束,黎堯和央鳴已經解決了謎團,現在如果想去往下個世界,就得殺死央鳴。
黎堯自然不會這麼做,他確定自己下不了手,而之前一直想說服他的狗蛋兒也不知道又要消失多久,總之一直沒有出現過。
現在他正坐在馬車裡,和來時一樣,他的對麵坐著澤德。但是央鳴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提前回城堡去了。
雖然案子已經結束,他和央鳴之間本來也不該再有什麼牽連,但是他以見世麵為由執意要繼續跟著他們,倒也沒有被阻攔。
澤德手裡把玩著一朵末梢有點枯萎了的小花,捏著它細細的莖在手裡轉來轉去,然後又一瓣瓣的揪下它狹長的花瓣,一片片丟出窗外。
黎堯:“沒想到你還相信花瓣占卜。”
澤德:“閒來無事而已,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並不想隻是把花撕成碎片……”他沒有說完,隻是笑了笑,沒抬頭。
黎堯打了個寒顫,不敢說話了。
馬車依舊吱呀吱呀的行駛著,安靜了一會兒之後,澤德揪完了花瓣,有些失望的開口:
“真遺憾。”
“怎麼,不是你想要的結果?”
“嗯,我想要一個人死,在占卜這次能不能成功。”
“喂!你彆嚇我啊,你在開玩笑吧?!”
澤德抬起頭順便把光禿禿的花莖也丟出窗外:“nothingisimpossibletoawilli。”
他那個“heart”的音還沒有發全,窗外傳來了一堆人粗魯的喊叫,黎堯扒著窗戶去看外麵的情況,是一夥兒來勢洶洶的騎兵。其中一個舞著長槍橫空一劃,將頭盔向上抬,嘰裡呱啦的用不知是哪裡的方言說了一通。
黎堯聽不懂,連忙問外麵的腳夫:
“發生了什麼?”
腳夫顯然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比較鎮定的回答道:“是路利亞家族的老三和一群侍從。”
“路利亞家族又是?”
腳夫指指東邊:“是東邊的領主。”
“領主的兒子跑到這來乾嘛?”
澤德抓著他的領子把他拽了回來:“這不是常識嗎,一夥強盜罷了。”
黎堯還沒弄懂,外麵的動靜變的更大,就連窗戶邊的腳夫這次也變了臉色,嘴裡念叨著怎麼動手了,然後惶恐地向後退去,轉身逃走了。
黎堯雖然不明霧裡,但是也明白應該逃走,可是他剛推開門,一支箭就嗖的一下射了過來。
閃著寒光的箭尖急速飛近,瞳孔也一齊收縮——
他的身體正下意識的要避閃,可眼前的畫麵一白,下一秒,他又回到了那個空間,就恍如做了一場。
呃?怎麼這就回來了?!
他不是還沒有完成任務嗎?
被那一箭驚出的冷汗後知後覺地湧上來,他坐在白色的床上看著前方白色的虛空,在腦海裡詢問道:
「狗蛋,你在嗎?」
“嗯。”
熟悉的男聲照常響起,他這才感到了一點踏實感,但是又接著問道:
「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一段小時候的記憶就像突然被想起來似的出現在腦海裡,他晃了晃腦袋,聽見狗蛋兒回答道:
“因為你已經完成了任務,而且你既然始終都不願意殺死主角,那也沒有必要再讓你繼續浪費時間了,還不如早點進行下一個任務比較好。”
黎堯對這番說辭感到十分懷疑:「就這麼簡單?」
“要不然又如何,我能與你交易的不過是你的記憶,但既然你認為與所做的不等價,我們之間也就無法等價交換。”
黎堯心想,那豈不是以後就能討價還價……
“不可能,你不要想得太美了。出於對任務質量下降的補償,你要完成更多的任務數量。”
黎堯這下倒是有點驚喜:「沒想到你還蠻通情達理的,隻要不要讓我殺……他,彆的都好說。」
狗蛋兒冷笑兩聲:“你還真是容易被潛移默化,明明造成這一切的就是我,你反而感謝起我來了。果然人類的心理一旦種下認知,就很好控製。”
黎堯不和他計較後麵的腹誹,心情大好:「那下一個世界是什麼,說說吧。」
“是一個你原來認知裡的那種世界。我剛剛說了,由於你的選擇,你今後將會不斷穿梭於較為瑣碎的故事中。到以後你就會知道這並不是比殺人更美好的體驗。”
「你又開始嚇唬我了吧?你直接說吧,我要乾嘛?」
狗蛋兒這次好像對他的打斷感到很不滿,冷聲說:“讓主角順利完成他要做的事情,為他排除乾擾。”
「就這樣?」聽上去倒是不難。
但是他沒有等到回答,眼前的畫麵就波紋般的一閃,然後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