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裴一塵和溫清上學。
溫清頂著黑眼圈，狀態很差。
裴一塵不用想，她肯定沒睡好。
昨晚可是她第一次殺人。
雖然蔣莎莎在她體內，可能緩解了一些歉疚和不適。
但她畢竟隻是個高中生，再堅強能堅強到哪。
裴一塵一邊走一邊安慰她“溫清，你放輕鬆，這事都有第一次的。”
“你也有過？”溫清皺眉。
“是啊，前幾天我就做了，隻不過不在這個地方。”
“你也做了？”
“是啊，做過沒幾天就舒服了。”
溫清露出嫌棄的眼神“呃……昨晚我肚子疼，來大姨媽沒睡著，你是？”
“……”
裴一塵尷尬地笑了幾聲，試圖用笑聲掩蓋自己的尷尬。
溫清則無奈地搖了搖頭，眉頭依舊緊鎖。
雖然裴一塵試圖通過調侃來放鬆氣氛，但溫清的心情顯然沒有因此好轉多少。
他們繼續朝學校走去，途中路過了一家小吃店。
空氣中彌漫著煎餅和油條的香氣，讓人食欲大開。
裴一塵拍拍肚子說“溫清，要不吃點早餐吧？空腹上學可不好哦。”
溫清勉強點了點頭，他們走進了小吃店，各自點了一份早餐。
在等待的時候，裴一塵看著窗外的街景，而溫清則默默地攪動著牛奶。
“昨晚……”終於，溫清忍不住開口，“昨晚我做了一個噩夢。”
裴一塵回過頭來，關切地看著她“什麼噩夢？”
“我夢見我們在一個黑暗的地方，被很多陌生人追趕。他們臉上沒有表情，就像木偶一樣。我跑啊跑，不敢回頭看，但總覺得他們離我們越來越近。”溫清說這些話時，她的聲音微微顫抖。
“然後呢？”裴一塵問道，他知道這是她需要釋放的一種方式。
“然後我突然摔倒了，他們一下子就圍了上來。我想喊救命，但是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她停頓了一下，用手捂住臉，“太真實了，我醒來的時候全身都是冷汗。”
“這隻是個夢，不是真的。”裴一塵輕聲安慰道，“你隻是精神壓力太大，需要休息一下。”
“嗯……”溫清歎了口氣。
這時，他們的早餐端上來了。
雖然食物香氣四溢，但兩人的胃口似乎都不太好。
他們草草地吃完，然後繼續前往學校。
到了教室後，同學們已經陸續到齊。
昨晚參與鬨鬼的人，幾乎都有黑眼圈，看來都沒睡太好。
教室裡充滿了早晨特有的喧鬨和活力，但這一切仿佛與溫清無關，她隻覺得耳鳴心悸。
昨晚擊殺張偉的事情曆曆在目。
蔣莎莎的聲音在她耳邊不斷安慰她，試圖讓她放鬆。
現在她和蔣莎莎融為一體，由溫清主導。
但第一次殺人，她的神經緊繃，似乎一點風吹草動都能驚擾她。
在課桌前坐下後，她試圖專注於課本上的內容，但腦海中不斷浮現昨晚發生的一切，以及那個噩夢。
真煩……
殺什麼人啊。
哎……
要是被發現，那不就是死刑嗎？
愁死我了。
溫清拿出語文課本，開始讀起課文。
裴一塵坐在後排，看著溫清的讀課文的背影暗暗佩服。
——她似乎對殺人這個事件沒什麼反應，內心還真強大啊。
大課間，班主任劉洪濤老師進班。
“各位同學，先回座。我要宣布一件事情。”
“今天，我們班新轉來一個學生。”
各位同學開始議論。
“怎麼這個時候還有轉班生？”
“第一次測試都結束了，還來南江一中乾嘛？”
“就是，肯定是在彆的學校犯錯誤了，被迫來一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