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道:“我認識位楊先生,也是大學畢業的,現在從事新聞行業,我想請他輔導我。”請楊先生幫自己輔導的事,白秋之前根本沒想過,但聽到顧弈清要幫自己找老師,她不知怎麼回事,就說出這個想法。
楊先生?白秋從哪兒認識的人?以前怎麼沒聽說過?難不成是在玫紅班認識的?
顧弈清正色,坐直,得知白秋有事隱瞞,他心中很不舒服。
正要開口問的時候,“鈴鈴鈴”電話聲響起。
顧弈清的聲音冷淡:“什麼事?”
是門房的聲音:“先生,樂家來人送喜帖,他家五小姐六小姐同日成婚。”
“納妾的,也發喜帖?退回去!”啪地,電話摔了,顧弈清怒容滿麵。
白秋從未見過他這種模樣,君嫂已經站在門口:“顧先生?”
君嫂想進去,可沒有吩咐,她不能進去——彆說白秋了,就連跟了顧弈清快十年的君嫂,也少見他如此模樣。
見到白秋震驚的神色,顧弈清有些後悔,放鬆表情:“我今天喝太多酒,不吃飯了,你自己吃吧。”
說完,不等白秋反應,便叫君嫂:“把晚飯送到飯廳去。”
白秋不想離開,顧弈清心情不好,她想陪著他。
顧弈清笑道:“去吧,我現在也要回自己院子,洗漱完馬上睡覺,不用擔心我。”
白秋遲疑,腳步不動。
顧弈清半開玩笑道:“我在北平城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就為個喜帖生氣?白秋,不要太小瞧我。”
沒辦法,白秋離開,跟著君嫂去飯廳。
外書房隻有自己一人的時候,顧弈清靜靜點燃支煙。
次日一起用早飯,白秋仔細觀察顧弈清的神色,沉穩平靜,仿佛昨天摔話筒的人,是顧弈清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兄弟;又仿佛,昨天隻不過是白秋的一場夢境。
不是夢境。
阿南用奇異的語氣說道:“小姐,你能信?樂家,就是亭子裡鬨事的樂家,他們居然把他家的兩位小姐嫁給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嫁給六十多歲的老頭子,這不是毀她們一輩子嗎?還有臉把帖子送過來,呸!”
“樂家?”昨天弈清哥說“納妾”……
難道,樂家為了不履行合同,把自家小姐送給足以當她們爺爺的男人當妾?
阿南也是女孩兒家,她感同身受:“真惡心!”
少女鮮嫩乾淨的臉頰,被長滿老年斑的雙手輕輕撫摸……
曾在玫紅班無意窺到的一幕浮現在眼前,白秋沒說什麼,她直接吐了。
“小姐?小姐?”阿南驚叫後,兵荒馬亂。
白秋無奈靠在床頭,看著秋和院的眾人忙裡忙外。
君嫂坐在床邊,問道:“小姐,喝點水?”
“我沒事,醫生都說了,我是情緒不穩,沒什麼事。”白秋道:“君嫂,你這麼忙,還抽出時間來為我操心,我真是過意不去。”
“小姐的事,和先生的事一樣重要,彆的都是次要。”
白秋沒說話,笑笑。
他如此關心她。
顧弈清剛回來,馬上就到秋和院。
白秋的臥房,顧弈清從來不進。
所以,白秋一身家常衣服,坐在書房裡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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