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弈清?顧弈清!
白秋心神大震,寧靜被打破,金黃色的夢幻世界碎成一片片,每一片都發出聲音:“白秋,我是顧弈清,你醒過來,快醒過來!”
白秋努力伸手,要觸碰聲音:“弈清,你彆難過……”
阿南眼尖,看到白秋手指在動,又叫又笑:“先生,小姐的手動了!手指動了!”
眼看手指又動了兩動,又有漢斯醫生的證明:“莘小姐有意識了。”顧弈清隻覺得腦中一空,向後便倒,助理連忙扶住他:“顧先生。”
又是阿南:“小姐,你要說什麼?”
精疲力儘的顧弈清迅速將耳朵湊到白秋唇邊:“白秋?”
“弈清……弈清,你彆難受……”
“你彆管我,現在感覺怎麼樣?”
“疼……暈……”
漢斯把聽診器拿下,點頭:“現在可以抱她到床上。”
彆說顧弈清,所有人都鬆口氣。
和顧家有關的人全都進去,18號院燈火通明,天黑了。
抓梨君的打手在外麵站著,鬨了這麼一場,也不敢走,心腹問領頭男人:“老大,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跟著進去!”領頭男人隻覺晦氣,不過是受人之托抓個跑路的妓女,怎麼惹這麼大事!
看顧先生叫的那幾聲,這哪是恩人遺孤,分明是顧太太!
一群心狠手辣的打手,跟在自家老大身後,溜進院,活像群搬家的老鼠。
君嫂帶著所有女傭在屋裡,助理和辛九帶聽差守在院裡。
領頭老大看到辛九,上前遞包煙:“兄弟,放鬆下。”
沒錯,伸手不打笑臉人,可你帶著一群人把小姐逼得自儘,辛九怎麼可能接,手一推:“彆耍這些沒用的把戲!”
助理更是怒道:“你們把我家小姐傷成這樣,還敢進來?”
領頭老大暗暗叫苦,他也有點想跑,可憑顧先生的能力,跑了也要被抓住,到時候可是罪上加罪。再說,他也冤枉:“爺們,不是我們傷的,我們沒動你家小姐一根手指頭,她自己拿命逼我們,讓我們放人,可梨君要真是逃了,到時候死的就是我們。”
半分做戲半分冤枉,領頭老大能屈能伸地流下眼淚:“這也不能全怪我們吧?”
助理冷笑:“我家小姐還在裡頭躺著,怪誰?”
領頭老大賠笑:“怪我們,怪我們,全是我們的錯。”
助理問道:“那個梨君,怎麼回事?”
“她從褚總長家逃到這裡,褚總長下死令要抓他,我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領頭老大抽出根煙來,低三下四遞到助理嘴邊:“要是不能把人帶回去,我這一幫兄弟,下個月都吃不上飯。”又對辛九道:“辛九爺,你是知道的,從頭到尾,我對你家小姐沒丁點不尊重,反而是……也不知那個梨君灌了什麼迷魂藥,引得你家小姐差點連命都不要。”
老大心腹也在敲邊鼓:“確實,莘小姐這麼講義氣的女人,少見。可講義氣,也要值得不是?我們老大,也為了兄弟差點沒命,可那是交心交命的兄弟,不是賣身賣笑的妓女。”
助理和辛九的神色,都緩和不少。
說到底,這幫男人,更認同男人之間的義氣,卻不信女人之間的義氣。
打手老大趁熱打鐵,開始問白秋的傷勢:“我當然沒有顧先生神通廣大,但也有些路子,說不定也能幫下忙,畢竟,這事因我而起。”
助理隻道:“這要看顧先生的意思。”說完,就聽屋裡有人叫:“辛九、韓三,進來。”
辛九同助理連忙進屋。
打手老大同手下候在外頭,心腹對老大道:“我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