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湛藍的天空下,赤炎國那金黃色的琉璃瓦重簷殿頂,顯得格外輝煌。
高低的城牆連成一片,一派威武祥和的景象,很難想象這個地方未來幾年後會被一把火燒光,一磚一瓦不留。
耳邊傳來老師不絕如縷的講課聲,柯阮一來就發現遠遠地站在角落裡聽課的司鬱寒,連一張桌椅都沒有,他揉了揉眉心,柯阮自己作死,他可不奉陪。
這書裡倒是和他現實的生活軌跡也沒差多少,就比如現下,早課結束後會有一段時間休息,讓他們解決生理問題。
柯阮放下手中的書,朝著角落裡的司鬱寒走去,司鬱寒自然是感覺到有人靠近他,就算知道是誰,他也沒有抬頭,仍舊轉心捧著自己的書。
“沒看到太子殿下來了啊,眼睛是不是瞎了。”柯阮還沒有說話,不遠處一個穿白色衣服,大概十一二歲的少年走了過來,直接抽走了司鬱寒手裡的書,然後轉頭,後腿地對著他笑,“對吧,太子殿下,這蠢貨居然還敢不搭理太子殿下。”
是個屁啊是。
自己想作死彆帶上我呀喂。
柯阮麵色一冷,本就英氣逼人的臉霎時間多了一絲陰翳,少年神色越發嘚瑟,看司鬱寒的眼神明顯就是:你等著,你死定了。
“你叫什麼名字?”柯阮琢磨著原主的脾氣,用極其囂張的語氣問道。
少年沒反應過來,看向太子殿下,然後又指了指自己,問道:“太子殿下是在問我嗎?”
“你說呢?”柯阮對這個人是真的沒有任何印象,書裡也沒說過什麼關於他的介紹,所以他猜想他應該是一個炮灰。
周圍傳來嗤笑聲,白衣少年臉色變了變,“回太子殿下,臣叫俞信。”
“哪國的?”
俞信低下頭,“南國。”
柯阮向來不喜歡這樣的人,非要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彆人的痛苦身上,若是在他身上也就罷了,關鍵是還用他的名義來作踐男主。
總之,忍屎忍尿都忍不了這貨了。
柯阮”嗬”了一聲,道:“沒聽過。”
周圍的好不容易停下去的嗤笑聲又響了起來。
柯阮看了司鬱寒一眼,冷聲道:“去我的位子聽講。”
此話一出,眾人目光各異。
司鬱寒抬頭看他,仿佛想從他眼裡看到一絲關於害怕驚恐或者討好的情緒,可是沒有,隻有故作偽裝的冰冷,眼底分明蕩漾著醉人的柔和。
他看不透了,是柯阮太會做戲了,還是他真的沒有重生,可是一時間有這麼大的變化,說是柯阮突然良心發現不再針對他,這樣的理由他是絕不可能相信的。
“多謝太子殿下厚愛,臣不敢。”司鬱寒垂下眼簾。
拒絕了!
司鬱寒居然拒絕了柯阮,其他學生都有些害怕了,每次太子一生氣,他們也會遭殃的。
柯阮皺眉,不答應啊,這樣的話那就換一種方式吧,老師已經到了,看到柯阮又去找司鬱寒,識趣地沒有走進去,就在眾人以為太子要發飆的時候……
柯阮指了指俞信,道:“你,再去弄一套桌椅來給司鬱寒。”
俞信瞪大眼睛,沒有動作,或者說是完全愣住了。
柯阮重複了一遍:“去弄一套桌椅來給司鬱寒,是聽不到,還是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