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2 / 2)

不多時,緊閉的門扉被推開,胡大夫拎著藥匣子走了出來。

今朝側眸望去,欲要開口詢問時就聽到胡大夫和陳璞提及院中孩童的身子問題,想來躺在裡邊的人也沒有什麼大礙。

兩人邊說邊往外走,將將走到院門口才想起還坐在院中的今朝,胡大夫眼眸中閃過些許惶恐,額間冒了些許碎汗,他聊得過於入神,離去時都忘了和今朝說上一聲。

胡大夫來清寧院不久,對身為嘉寧郡主的今朝算不上多麼熟悉,隻知這是京都唯一的一位異姓郡主,也曾聽院中人言,嘉寧郡主心善,與他們交談從未端過郡主威儀。

可就算如此,胡大夫也認為那是嘉寧郡主心懷善心,絕不是他們不仰敬她的理由。

今朝看出了他的想法,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你倆做自己的事情去罷,我進去看看。”說罷也沒有再管他們倆人,起身推開門扉,入了臥閣。

臥閣中縈繞著淡淡的火折子氣息,還未散去。

榻上的陸硯辭眼眸闔緊靜躺著,棱角眉宇仍見淩厲,可與春日宴那一眼相比而言,多了幾分難以察覺的柔和,淡淡的溫和隱藏在冷冽的氣息之中,他人難以窺見。

打量須臾,今朝斂下了步伐,走到桌案前坐下。

昨夜睡得晚今晨又醒得早,今朝坐著坐著,眼皮子也不禁上下打起了架來,她強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撐住,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這廂眼眸闔上不久,榻上的陸硯辭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帳幔,清醒帶來的慵懶霎時間散去,被凜冽的打量取締,直到餘光瞥見趴在桌案前的纖細身影,他愣了下,神情中的冷冽淡去,定定地凝著她的身影。

與他記憶中的樣子,並無兩樣。

今朝十六歲出嫁那年,也是自己見她的最後一麵。

秋日的微風掀起喜轎珠幔,笑靨如花的嬌俏神情刻入了前去送離的世人心中,也包括靜佇在城門上方的陸硯辭,心中倏然的抽動令他有那麼一瞬間的狐疑,疑惑於抽動的源頭是什麼,最後歸結為是為了她的離去而心生悲歎。

是很久以後他才明白,那一瞬間的抽動,不是為她而感到悲歎,而是自己。

直到她離開京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對今朝,不僅僅是年少相識還她相伴之情的關係,而是在這麼多年間,早在不知不覺間對她生起了其他的心思。

春風循著錡窗縫隙入內,恬靜睡顏被涼意拂過,身子不由得顫了下。

陸硯辭眸光掠過四下的觀景,除了錦被外再無他物,隻有不知被誰褪下的他的外衣。

他沉吟須臾,掀開錦被,走上前。

外衣攏上女子身影的刹那間,微闔的眼眸悄然掀起眼皮,清澈的瞳孔深處蕩著濃濃的倦意,以及他的身影。

除了他的身影外,再無第三人。

四目相對,今朝思緒倏然回籠,突然放大的清雋麵容嚇得她渾身顫了下,身影止不住地往後倒,手腕被男子大掌擒住拉回的瞬間,要不是她眼疾手快地撐住桌案,差點兒就跌進了陸硯辭的懷中!

今朝緊忙抽回手腕,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半披在她身上的外衣也隨之滑落,驚魂未定的垂眸和他打著招呼,“王爺。”

眼前的她恰似皇家野苑受驚稚兔,陸硯辭被掙脫開的手微微垂下,無意識地捏了捏,道:“今日多謝郡主出手相助。”

“舉手之勞而已,王爺不必放在心上。”今朝道。

她說得誠懇,陸硯辭也聽懂了。

今朝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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