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皇後知道後,也跟著拍桌子:“劉伯溫他放肆!就在牢裡多關幾天!”
朱標:……
聽完朱元璋的敘述,他幽幽道:“劉先生若是神算子,他今日出門就沒給自己算一算吉凶嗎?”
朱元璋點頭。
“咱想著用親兒子守邊疆,隻要敵人來犯,咱兒子是頭一個遭劫的,如此用心,還要被曲解,真是可恨。”他想想還是氣得不行。
朱標倒是理解劉伯溫說的話,畢竟曆史上,不過幾代過去,便是他死了,雄英也死了,朱棣就反了,從北平打入這應天府。
看著朱元璋執拗的表情,朱標笑了笑,看向馬皇後。
馬皇後也不勸他趕緊把劉伯溫放出來,反而說起旁的來。
“今年恩科的事兒,原本是恩典,現在被架著了,你爹仔細看了,說是大多都是南邊的士子,北邊並沒有幾個。”
馬皇後皺起眉頭:“宋先生上書,說是分南北榜錄取,但現在比較尷尬的是……”
“北榜無人,就是水平不如南地,甚至還有人在路上沒趕來,北地還在戰亂,各地驛站也不全,再加上天氣苦寒,確實艱難了點。”朱元璋補充。
朱標:……
原來一項政策要實施的時候,細節也至關重要,他知道曆史上的南北榜,提前使了,卻不知還有這些細節。
“是,分南北榜是我和宋先生商議出來的,北地文章寫的不夠出彩,可以增添基礎默寫、策論來拉平分額,說到底當官不是文章寫的漂亮就能做好,非常時期行非常事兒,這次可以格外恩典些,隻要北地學子對四書五經足夠了解透徹,也可破格錄取。”
“現在還有人來,把殿試往後推一個月,再錄取北榜,隻要不妨礙南榜,他們也沒什麼話說。”
朱標道。
馬皇後眼睛一亮,滿臉讚譽:“不錯,比你爹腦子轉得快,那時候生你,就怕你跟你爹一樣,渾身用不完的莽勁兒。”
朱元璋知道她還在氣著,便也上前給她捏肩,笑著道:“你要是實在生氣,儘管打我兒子,孩子嘛,打打皮鬆長得快。”
馬皇後斜睨了他一眼,冷笑:“下雨天閒著也是閒著,要不你也打我兒子?”
朱標:?
彆鬨了,這玩笑不好笑。
好在兩人真的隻是說說,並不是真的要打孩子玩。
“兒啊,怎麼瘦了。”馬皇後滿臉心疼。
朱標麵上這才露出一抹笑,樂嗬嗬道:“沒瘦,變結實了。”他日日鍛煉,就怕自己嘎嘣又死了。
馬皇後拍拍他肩膀,滿臉欣慰,含笑道:“結實點好,這個可以像你爹。”
朱元璋:……
沒話說,根本沒話說。
他又想起來剛才吵架,馬皇後的胳膊肘是真的往他心口搙,真疼。
他揉了揉心口。
馬皇後瞧見了,也有些後悔,就拉著他的手坐下,溫和道:“方才也是我急了,重八,還疼不疼?”
朱元璋見她關注到了,便笑了:“疼啥疼,男子漢大丈夫被老婆打能有多疼?沒事。”
朱標:……
戀愛的酸臭味熏得人眼睛疼。
朱元璋解決完一樁事後,便心情舒爽,看著朱標的神情更加緩和起來,溫聲道:“你小舅舅在城中開了個火鍋店,我們去瞧瞧。”
說著就帶著幾人去換衣裳。
“多帶點侍衛,白龍魚服,魚蝦可欺,不能出差池。”
在朱元璋的叮囑下,親軍都尉連忙抱拳應下,又多點了些侍衛跟著。
朱標換上一套尋常沒有花紋的布衣,還有些好奇地搓了一下,是棉製的觸感。
幾人出宮去,剛轉進街口,就碰到了徐達、李善長、湯和幾人立在火鍋店門口,正滿臉好奇地看著。
“這東西啥呀?”
“能好吃嗎?”
“藍玉這次折騰的有點大了。”
“算了,為兄弟們捧場。”
“就是百室(李善長字百室),你咋虛成這樣?請大夫了沒?”
“管他好不好吃,為藍玉捧場就行。”
“可惜咱兄弟少了常遇春,他要是能看見藍玉這樣出息,肯定高興。”
“是啊,可惜少了伯仁。”
“想我這個好兄弟了。”
幾人絮絮地聊著天,說著就有些傷感。
李善長見大家都關注他的身體,心下感動,也為著轉移話題,連忙道:“太子殿下還請了太醫給老臣診治,可惜身子實在孱弱,沒得法子,已經跟上位上書致仕,打算守著我的瓜田過日子。”
說著他還要擦眼淚,主打一個把架勢做的很足。
幾人聊著天就要進去,就聽見身後一聲熟悉的輕咳。
李善長聽見就覺得後背密密麻麻起了涼風,瞬間汗濕重衣,自從得了天機示警,他看見皇帝就覺得心虛不已。
徐達倒是高興,回頭看著朱元璋,樂嗬嗬道:“大哥,嫂子!你出來玩了。”
湯和也上前抱拳行禮:“大哥,嫂子!進店裡去,吃口肉喝口酒。”
兩人眼巴巴地看著馬皇後,兩人得她頗多恩惠,長嫂如母,兩人也極為敬佩她,見了就覺得親切。
“嫂子有空多出來轉轉。”徐達樂嗬嗬道。
馬皇後也跟著笑:“行,先去嘗嘗這新鮮東西。”
朱標也跟著抱拳行禮:“二叔、三叔、先生安好。”出門在外,他爹都沒擺皇帝架子,他自然也不能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