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擇清抽回手,轉頭去看扒著陳明斐不放的喬安然。
喬安然連腳都懸空了,整個掛在陳明斐身上,眯著眼又忍不住偷看。眼看到了過了橋立刻跳下來,朝著路擇清撲去。
“清清。”
“你怎麼走那麼快。”
“攀岩你不怕,你怕這個?”路擇清沒想到他能怕成這樣。
“不一樣,不一樣。”
“攀岩我係了安全繩索,我自己也會抓住,這個玻璃橋好沒安全感。感覺踩在棉花上似的,整個人都飄著。”
路擇清無情地嘲笑他。
“等會還得往回走。”
喬安然:“……我都說我不過來,秦導非要我過來。”
喬安然扒著陳明斐不放,“不管,等會明斐背我過去。”
“你讓小鄭背你呀,他力氣大。”周杉拍了鄭錢方的肩膀,對他的被動感到很失望。
“人明斐剛把你背過來,還得把你背回去,多累人。”
“小鄭,大男生彆那麼扭捏。”
“你學學人家江老師。”
“要不江老師開個班吧,我們肯定好好學。”周杉嘿嘿一笑。“我才知道原來江老師私底下這麼會撩。”
江司鬱一臉謙虛。
“沒有。”
“怎麼沒有,手都牽上了,這還不會撩?”
江司鬱看向路擇清,“當事人沒被撩到,就不算。”
幾人的注意力又落到路擇清的身上。
“擇清和江老師搭檔這麼久,沒有一點點心動嗎?”
“心動可以解釋為,神經末梢興奮、呼吸急促或者心律失常。”路擇清一臉認真。
“過於興奮、激動或者緊張等也會導致心動過速。安然過玻璃橋的時候也會心跳加速,他會對玻璃橋心動嗎?”
喬安然:“……”
其他人:“……”
【救命,我繃不住了】
【路擇清是什麼毀氣氛小能手】
【他為什麼有時候那麼會,有時候有那麼木!!啊!急死我了】
江司鬱悶笑一聲。
路擇清不管說什麼,他都不是很意外,但這個科普他真的忍不住。
路擇清疑惑地看向他,不明白江司鬱笑什麼。
“路老師。”
“喬安然有沒有對玻璃橋心動我不知道,但你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是不是代表,和我一起的時候也有過興奮、激動或者緊張的情緒?”
“也就是……你會因為我而心動。”
路擇清:“。”
其他人:“!!!”
“我去!!!江老師你為什麼不去拍愛情片,太會撩了。”
“開班吧,我已經說膩了。”
“世界上有一個人單身都是江老師不開班的錯。”
“江老師責任重大。”
【啊啊啊啊啊啊,果然還得我鬱哥】
【這個反問我是服氣的】
【清清請正視自己的內心!】
【江老師開個班,真的太會了,救救】
【清清這都不心動!!?】
路擇清頓住了。
他沒想到江司鬱的角度這麼刁鑽,他偏過頭沒去回答這個問題,發梢沒遮住的耳根微微泛紅。
玻璃橋儘頭是粉色的石頭海,有種進入夢幻世界的感覺。
“這也太粉嫩了吧?”
岩壁上還刻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好多情侶會站在岩壁前拍照留念,人有點多,他們沒去湊熱鬨。轉悠了一圈,又原路返回。
最崩潰的
是喬安然。
“我千辛萬苦過來一躺,是為了看這個塊石頭嗎?”
“哈哈哈,來都來了。”
喬安然一臉悲憤。
“早知道我就不過來了。”
鄭錢方被周杉推了一把,才磨磨蹭蹭地走到喬安然身邊。
“要我……牽你過去嗎?”
“不、不用。”
喬安然下意識轉頭去找陳明斐,卻見陳明斐和路擇清走在最後麵,不知道在說什麼悄悄話。
“你們倆背著我說什麼?”
陳明斐眨了眨眼,“閒聊幾句。”
喬安然勾住陳明斐的手臂,“你彆打擾人家談情說愛。”
“江老師,你倒是再主動點,我們都給你讓位了。”
路擇清乾淨利落地揭穿他。
“是你想讓明斐背你過去吧。”
“嘻嘻。”喬安然笑了笑,衝著陳明斐撒嬌。“明斐你最好了。”
回去的路上,江司鬱沒去逗路擇清,兩人並肩走著,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路擇清垂眸,看著玻璃橋下的溪流和碎石,安靜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下一個景區。
是個情侶許願池。
清澈的池底有好多硬幣,水池中間小噴泉,幾對情侶正站在許願池前,往小噴泉上扔硬幣。
隔壁還有個買東西可換硬幣的便利店。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拿出幾枚硬幣。
“許願池的故事都聽過吧?”
“情侶同時向許願池裡投硬幣,象征著永恒的愛情。”
路擇清對投擲硬幣沒什麼興趣,喬安然已經先投上了,水池中間有個小噴泉池,上麵也鋪了一層硬幣。
“投水池裡不算,要投噴泉上麵。”
喬安然嘗試失敗後,又激起了好勝心。
“擇清,你不試試?”
“不。”
噴泉底座有一圈凹槽,一整圈都投滿了硬幣。再投進去隻會被彈開,路擇清覺得試不試結果都一樣。
江司鬱找喬安然要了一枚硬幣。
“清清,打個賭,我要是能投進去呢?”
路擇清看了一眼,技巧是用不上,除非運氣好。
“你好像很喜歡打賭。”
江司鬱沒接話,眉梢一挑。
“賭嗎?”
路擇清想到上次爬山,江司鬱還欠了他一個賭約,當然他也欠了江司鬱一個。
兩人都沒想好要對方做什麼,暫時存著。
“賭什麼?”
江司鬱想了想,“賭點有意思的。”
其他嘉賓也來了興趣。
“什麼有意思?”
“江老師,來點刺激的。”
“我要是投進去了……”
路擇清的好奇心被勾起,視線落在江司鬱身上。
“下月陪我去滑雪場。”
“我不會滑雪。”
江司鬱不在意,執著地問他。
“賭嗎?”
路擇清看了眼許願池,覺得投進去的可能也不太大,點頭應下了。
江司鬱正準備投的時候,路擇清忽然問。
“投幾次,你要是站在這一直投就不算數。”
江司鬱輕笑,“我在你眼裡這麼無賴嗎?”
路擇清沒接話,但意思明顯。
喬安然在一旁出主意。
“這個許願池也不好投,給五次機會也不過分吧?”他說完看向其他人。
陳明斐配合。
“我覺得可。”
“我覺得也行。”
“五次不多,可以。”
鄭錢方和周杉也
跟著表態。
江司鬱看向路擇清,“怎麼樣?”
“嗯。”
幾位嘉賓都站出來,路擇清當然不能玩不起,而且他覺得十次也未必能進。
江司鬱抬手輕擲,硬幣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眾人的視線緊跟著落下。
叮的一聲。
硬幣碰壁反彈,落到池子裡。
一次。
路擇清預料到的結果,江司鬱神色淡然,很快投擲第二枚硬幣。
“我比江老師還緊張!!!”
第二次投擲,硬幣砸在另一枚硬幣,咕嚕嚕轉了一圈,在所有人注視下……滾下池子裡。
“害!就差一點。”
“我以為這次穩了。”
江司鬱表情依然平靜,他拿出第三枚硬幣,“這次能進。”
路擇清詫異,“這麼肯定?”
江司鬱前兩次投擲是用來試水。第一次力度沒把握好,投在池壁上彈得最遠。第二次稍微收力,砸在硬幣上沒有那麼大的反彈力。
隻要找好角度。
這一次,江司鬱沒有那麼快將硬幣投擲出去。
他觀察了幾秒,選了一個硬幣較少的凹槽。
伸出手的那一刻,其他人的心都跟著懸起來。
——叮。
略沉悶的碰撞聲落下。
下一秒,立起來的硬幣疊在另一枚硬幣之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進了】
【可惡,被他裝到了】
“好強啊!!!”
喬安然瞪大了眼,“我也可以這樣嗎?”
“江老師,我服氣了。你不用開班了,這個我學不了。”
“哈哈哈哈,周杉就惦記著開班。”
江司鬱勾了勾唇,視線落在站在一旁的路擇清身上。
“我還有個兩枚硬幣,繼續賭嗎?”
路擇清是有點服氣。
聽到江司鬱挑釁的語氣,他明知道不應該上當,但就莫名有點憋屈,他不信江司鬱還能再投中。
“賭。”
路擇清絕不認輸。
江司鬱轉身繼續,第四枚硬幣被擲出,停留半秒……掉進了水池裡。
路擇清唇角的笑意微微浮現。
他就知道江司鬱剛才是運氣好,裝得還挺像那麼回事。然而,下一秒,路擇清嘴角的笑意僵住。
第五枚硬幣,同樣穩穩地落在其他硬幣之上。
“路老師,願賭服輸。”
江司鬱的心情很好,他看向路擇清,一臉無害地問。
“路老師這麼誠信的人,不會反悔吧?”
路擇清:“……不會。”
其他人看熱鬨不嫌事大,“江老師,第二個賭約是什麼?”
“最後一個……”江司鬱故意賣了個關子,“我和清清私下說。”
“清清,可以嗎?”
路擇清心情複雜,“……隨你。”
【什麼啊,有什麼是我們不能知道的嗎】
【不行!!快說,不然我今晚睡不著】
【江司鬱太狗了,他在釣我們,嗚嗚】
【雖然我是c粉,但是我希望清清不要那麼快和鬱哥在一起,讓他多追一會!】
【附議附議!!清清釣回去!我們清清絕不認輸】
走過許願池,秦延川帶大家來到一家射箭館。
“進去玩玩?”
嘉賓們沒意見,反正在哪都是玩。
“擇清,你彆告訴我,你還會射箭?”周杉對路擇清肅然起敬,自從發現路擇清會說法語後,路擇清總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他的認知。
“不會。”
周杉鬆了口氣,“太好了,我會。”
路擇清:“…………”
工作人員拿來了護具,“沒玩過的還是帶一下,保護好手臂。”
一般都是左手戴護臂,右手戴護指,防止弓弦刮傷手指。
江司鬱走過來,替他戴好護臂,“會太緊嗎?”
路擇清搖頭。
穿戴好裝備,一行人尋找沒有人的空位,偌大的場館裡還有挺多沒人的空位。
路擇清跟在周杉幾人的身後,他拿起弓箭,卻發現旁邊站著的人是……戚擇禹。
他拉開弓,視線盯著瞄準器。
嗖的一聲,直中靶心。
好準。
路擇清驚歎。
戚擇禹沒注意到身邊站著的人,低頭從箭袋裡取箭,忽然察覺到落下的視線,抬眸看見了路擇清。
視線一偏,看到其他幾位嘉賓也在,知道是來錄節目。
戚擇禹雖然說要在這盯著七七。
但人在錄節目,他也不好一直出現,惹人反感。
“你會射箭嗎?”戚擇禹問。
“不會。”
戚擇禹一聽,頓時高興起來。真是個刷好感的好機會,他揚起笑容。“我教……”
“清清。”
戚擇禹的笑意僵住,江司鬱拿著弓箭走到了兩人麵前,看到戚擇禹時,微微一怔,“戚總,真巧。”
“嗯。”
戚擇禹應了一聲,不太想搭理。正想繼續和路擇清搭話,江司鬱先他一步,“我教你。”
他的手自然地搭在路擇清的肩膀上,半推著人站在白色的起射線,“雙腳前後站立,與肩同寬,正對右方。”
江司鬱當戚擇禹不存在,開始了他的教學。
“彆看我,看靶子。”他勾住路擇清的下巴,將他的腦袋轉向靶子。
“我先教你拿箭。”
江司鬱從箭袋裡抽出一支箭,“箭羽對著自己,從弓的右邊往左邊穿過去,箭尾要對著兩個銅扣的中間。”
江司鬱鬆了手,讓路擇清自己試,“箭搭在箭台上方。”
路擇清按照他教的步驟,“這樣?”
“對。”
“試試。”
路擇清還記得戚擇禹拉弓的動作,模仿了下。
“不對。”
江司鬱站在路擇清的身後,手掌覆蓋住路擇清的手背,“不要過分勾弦。”
因為站姿的原因,兩人貼得特彆近,路擇清還能感覺到江司鬱說話時的氣息,落在他的耳畔。
路擇清不太自然地偏了下腦袋,江司鬱像是專注教學,並沒有注意,“會了嗎?”
“……嗯。”
戚擇禹看著心裡拱火,教學就教學,站了那麼近乾什麼,怎麼還拉起手了!!!
下一秒,江司鬱就鬆了手,很紳士地退開了一步,保持著一定距離。
他視線淩厲地盯著江司鬱,生怕他搞小動作。
“大哥。”
戚擇禹回頭,戚南走了過來,一臉驚訝地問。“大哥,你也在這玩?”
戚擇禹應了一聲,退開一步。
“大哥,可以教我嗎?我也不會。”
戚南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自從路擇清的養父母出事後,連帶著他也受到牽連,前陣子掉了不少粉,到現在都沒補救回來。
戚家人又莫名出現,鬨得戚南莫名慌張,路念初和戚淮離開的早,他想表示下親近都沒機會。
戚擇禹沒拒絕,他還沒找到更有利的證據。正好,趁現在再試探一下,也行。
“走吧。”
戚南高興
起來,“謝謝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