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眼睛叢裡橫生出一道口子,探出一條細長光滑的舌頭,纏住男人的手臂,舌頭上細小顆粒開始釋放毒素時,它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人的皮膚紮不穿。
同一瞬間,青光化刃,精準凶狠地刺穿了他因捕獵而放鬆的防衛,破了他的命門。
惡心的眼睛儘數合上,男人一腳踢走,神色清明不見一絲茫然,嫌惡道:“頭一回見外來種,沒想到這麼惡心。”
踱步而來的徐飛揚看見這一幕血壓飆升,反手給了他一個大比兜:“乾什麼呢喬森!對珍貴的實驗材料尊重點!”
當場被抓包,喬森尬笑著摸摸耳垂,轉移話題:“徐隊,我這算合格了嗎?能進先鋒隊不?”
“這得問你沈教官,”徐飛揚左右環顧,“他人呢?”
喬森眯起眼,黑色瞳孔變成了幽暗的青綠色。他指向東南方位:“這個方向,大約五公裡的位置。額……”
徐飛揚納悶道:“五公裡?這附近五公裡不就一個生活廣場?他去那兒乾嘛?”
“啊,對。”片刻前殺蟲不眨眼的喬森話音有點顫抖,“教官他,他吃著呢。”
徐飛揚疑惑:“吃什麼?”
喬森:“……螃蟹。”
徐飛揚:“……”
沈千峻吃東西很快,螃蟹也不在話下。
二人趕到時他麵前已經堆了四五個螃蟹殼和數不清的腳,十分慷慨地衝二人推了推隻剩一隻蟹的盤子,麵無表情道:“來點?”
二人齊齊擺手。
服務員補上兩套餐具出去後,徐飛揚就開始嘮叨:“咱不說好了幫我抓蟲,順便給新畢業的孩子考個試。你這監考到一半跑了,就為吃螃蟹?”
沈千峻不接茬,“哢”一聲撕了個蟹腳扔到喬森麵前的盤子裡。
“哥,那什麼,我不大愛吃這……”
喬森腦中閃過他斬斷怪物四條腿的場景,胃裡直泛酸水,偏偏想說的話都在沈千峻的注視下咽了回去。
一米九的大漢往那一坐,磨磨唧唧地擺弄蟹腿,顯得委屈巴巴。
徐飛揚笑了半天,看喬森快沒得擺弄才說:“你沈教官出了名的護食,還不明白什麼意思啊?”
喬森一愣,眼底喜色溢出,瞬間胃裡酸水也不泛了,念叨著從此以後蟹腿就是他的信仰雲雲。
沈千找毫不掩飾嫌棄,打斷他問:“我不來的話,你怎麼確定命門位置?”
喬森狡黠一笑:“你一定會來。沈教官愛惜學員,徐教官愛惜機甲,我三歲進訓練營起就知道了。”
徐飛揚一筷子扔過去,喬森側身一躲,“說實話而已嘛,彆破防啊徐隊。”
“知道你們每年訓練損耗機甲多貴嗎?!就你敗家的沈教官!一年下來能……”
“閉嘴。”
“……哦。”
沈千峻看向喬森,平靜地問:“如果我不來呢?如果我沒有發現你帶著盾,沒有給出指出命門位置呢?或者再如果,我把這隻蟲殺了,你怎麼辦?”
喬森堅定地與他對視,“你來時候我手裡盾已經捏起來了,那蟲子刺破我盾的同時就會被反控。一旦他發現自己瀕臨絕境,我有把握在時效內找到命門位置,殺了他。”
沈千峻繼續問:“原定計劃是抓活樣本,為什麼設死局?”
喬森搖頭:“意外。我準備這些隻是有備無患,當時接到命令也隻是想把他捆了。可那蟲子突然開始發瘋,要不是第一時間封閉聽覺和視覺,我也險些著了道。”
“難怪。”沈千峻走到一邊的洗漱台洗手,搓著指縫,漫不經心地說:“難怪你完全沒發現,那蟲腳是衝你的開盾的手去的。”
喬森沒明白他的意思,徐飛揚的通訊器響了,來電顯示的是“楊楠”。
他剛接起,那邊清亮女聲便已響起:“老大在你旁邊嗎?殺完蟲沒?”
“完事了,他洗手呢。”徐飛揚打開公放,“說吧,他能聽見。”
沈千峻“嗯”了一聲。
楊楠這才說道:“兩個事兒,先說公事。我們誘捕這個π星人布的六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