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寧神色清明了些許,眸中依然閃動著光亮,加重了鏈子上的精神束縛,虛弱地勾勾唇:“送命題啊教官。”
隱約聽到沈千峻的輕笑了一聲。
隋寧樂了,他大概是真的快沒了,不然怎麼能出現這樣的幻覺。
意識朦朧間,他恍惚聽見沈千峻說,"……合格。"
鐵環中的沈千峻唇邊淺笑還未散,他輕扣耳麥,說:“反應力80,戰鬥力80,合格。讓教授評一下他的機甲修複,沒問題就允許畢業。”
“還有,他快不行了,你快來。”
徐飛揚:“…………………………”
隋寧還是得救了。
沈千峻被徐飛揚警告過愛惜設備,全程在鐵環裡安安靜靜地等著,倒確實沒造成什麼損傷。然而隋寧鋼爪紮得太深,拔出來時候雖然很小心,山體依然崩塌了。
沈千峻是沒拆裝備,直接把地圖拆了,徐飛揚氣得夠嗆。
得知自己偷偷搭在山裡的小工作室全埋了,隋寧心痛得差點兒又厥過去一次。
更生氣的要數巴菲教授。
他好不容易教出個隋楚,蹲他親哥哥隋寧這苗子蹲了兩年,就等著隋寧畢業後參與技術兵種,結果隋寧結業考一考就是三年,得知他今年考試險些考得腦死亡的時候,巴菲教授差點沒跟著一塊兒去了。
這麼一來徐飛揚再大的脾氣也沒了。
他不但不能氣,還得卑躬屈膝給老教授賠不是,解釋這都是為了逼出隋寧的潛力,判斷他是否有獨自麵對絕境的能力,再三保證特監處每個孩子都是沈千峻的心頭肉,沈千峻不會放任出事雲雲。
安撫完老教授的徐飛揚從屋裡出來,一眼滄桑了十歲。
他眼神空洞地跳上屋頂,果不其然逮到了獨坐的沈千峻。
沈千峻對他的出現波瀾不驚,直問道:“顧深淺回去了嗎?”
徐飛揚機械地搖搖頭。
沈千峻皺眉,“搖頭什麼意思?”
徐飛揚生無可戀地長歎一口氣,“我這個總署長做的,就是你保姆。哪有人聽我的。”
“你什麼毛病?”沈千峻斜楞他,“她不肯回去?”
“那倒沒有。”徐飛揚以一種人類極限姿態仰躺在他旁邊,“人家客客氣氣地告訴我,正在實驗室看樣本,已經有了研究思路,言辭懇切地請求我給她一個機會。織夢還在一邊幫腔,說不的機會都沒給我。”
沈千峻眉毛快飛起來了:“然後你就答應了?”
“我哪敢啊哥。”徐飛揚冤枉道,“我薅著織夢跟我保證了,明天再帶著人去現場采個樣,就讓顧深淺回去遠程指導了。”
沈千峻煩躁地扯扯領子:“她不去現場。”
徐飛揚:“織夢和二隊都跟著呢,出不了事兒的。”
沈千峻冷著臉打開了光腦。
海朝區辦事處,科研基地。
分區辦事處實驗室的科研條件比曼城基地簡陋得多,跟顧深淺小時候搭在家裡的差不多。要等“未知金屬”的成分探測比她預料得更久。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