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2 / 2)

我見春山 去病棄疾 4262 字 4個月前

薛竹隱“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走出屋子,空氣中的寒意鑽入衣領沁入骨髓,謝照熹下意識摟緊衣袖,袖口還殘留屋內的融融暖意,溫暖了她的指尖。

她這才發現,袖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乾了。

*

謝照熹離開的時候,礙於還有旁人在場,裴玹極有節製地沒有去看她的背影。

自打從謝先生那知道她進了軍營後,裴玹便時時克製自己不再去打聽她的消息。

雖然謝先生嘴上不說,但裴玹能看得出來,他對謝照熹離家出走的後果也是極為後悔的,以為把兩個人湊到一起既耽誤了裴玹也對不起謝照熹,裴玹自己也很是內疚,於是兩人都是沉默地內疚並牽掛著,並不在明麵上表現出來。

裴玹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試探著問:“老師在邊關待了幾年,在西北生活得可還習慣?”

薛竹隱握著茶杯,想起在西北的日子,臉上泛起笑意:“為公事而去的,談什麼習慣不習慣?邊地苦寒,我在熙州城內生活尚算便利,邊地將士在軍中才是真正的吃苦。”

裴玹恭維道:“顧指揮使治軍有方,想必不會叫軍中將士難捱。”

說起顧修遠,薛竹隱的話多了些:“修遠為抗擊甘夏去西北邊地,他平時沒個正形,但整軍極嚴,即使是隆冬飄雪也不減訓練。就他那頑劣的徒兒,照熹到底是個女兒家捱不得凍,訓練完後狠狠地燒了幾天,把我和修遠急壞了。”

聽到謝照熹的名字,裴玹的心弦被撥動,他將話題引至此,原就是想從薛竹隱的隻言片語中拚湊出謝照熹在西北的生活,不想又聽見她在吃苦。

當年謝先生若不是為了護他,也不會出此下策,讓謝照熹還沒服完母喪便匆忙成婚。

薛竹隱一心撲在政事上,原懶得理會京都世家之間的彎彎繞繞和雞飛狗跳,托謝照熹的福,薛竹隱前幾天聽說了裴玹和謝照熹的舊日婚事。

她雖然惱怒謝照熹罔顧禮法拒不服父喪,但一碼歸一碼,她總歸是她的師娘,該為她打算。

若顧修遠在這裡,總會將話說得滴水不漏,賓主儘歡,但薛竹隱不會。

既然提到謝照熹,她直截了當:“我近來聽聞京中流言,對你與熹兒以前的婚事有所耳聞,她那時剛遭母喪,謝大人罔顧禮法,將她匆忙嫁人確實不大合適。”

“熹兒這孩子我是知道的,她雖然頑劣,但本性純良,並非故意折你顏麵,希望你不要與她計較。”

裴玹垂下眼睫。

同她計較嗎?他怎麼敢?

況且看謝照熹那日的姿態,似乎也並不在意他是否計較。

更不在意他是誰。

薛竹隱的話說得有些太直,一味替謝照熹辯白,明晃晃的護短。若對麵的人有怪罪的心思,她的要求未免過分,若對麵的人沒有這個心思,她難免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

裴玹卻並不生氣,笑眼如一汪春水:“此事我已同謝姑娘說清楚,實在是我的不是。況且謝先生曾囑托我,若謝姑娘回來,要對她多加照顧,又怎會與她計較。”

薛竹隱對他的人品感到放心,貼心地說道:“你放心,熹兒有我們照顧,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這話落在裴玹耳中,卻是擔心他與謝照熹計較,要他劃清界限的意思。

他的心沉了沉,答得妥帖:“謝先生生前囑托我要好好照顧謝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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