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她餘光瞟到裴玹神色如常,才把頭轉回來,問道:“它叫zhaozhao?”
裴玹撫摸著它的身子,點了點頭:“是。”
“哪個zhao?”
裴玹臉紅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天上的霞光映的。他低頭去看小狸花,小狸花也湊過來,貼上他的臉龐:“朝朝暮暮的朝朝。”
謝照熹點了點頭,她還以為和她的小名一樣呢。
她娘去世後,再沒人喚她“昭昭”,這個名字,連師父師娘也不知道。
剛剛那陣若有若無的乳酪香氣越發濃鬱,謝照熹對這氣味再熟悉不過,她眼睛亮了,跳起來,自來熟地直奔廚房:“羊奶糕!”
廚房裡,燒得正旺的灶上擺著一個三層的蒸籠,散發著羊奶糕的氣味,一個老仆在專心燒火。
一邊的案板上還殘留著細白如雪的糯米粉,一團米白的羊奶乳酪,幾個雞卵,和搗碎了櫻桃的果肉汁液。
櫻桃新近成熟,滿大街都是櫻桃的叫賣聲,她愛吃櫻桃,每日裡出門,必要買一小布袋回來,吳必說她簡直要把櫻桃當飯吃。
難怪她近幾日收到的羊奶糕都是粉色的,還有櫻桃的果香,她都舍不得送給齊麟了,除開給師娘之外,自己也偷偷留了幾塊。
她扭過頭去,眼睛亮晶晶的:“這幾日的羊奶糕是你做的?”
裴玹站在廚房門口,掩藏多日的秘密被她窺破,他的臉又紅了,局促得像一個青澀的少年人,想撇開關係:“姑母知你愛吃,吩咐我做的。”
老仆抬頭看一眼裴玹,心想豈止這幾日,大人做了都有大半個月了。
可惜他不會說話。
“你用過晚飯了嗎?”謝照熹掃了一眼廚房,好像還沒有他家做飯,要不邀請裴玹和那個燒火的去她家吃?
裴玹指了指蒸籠:“飯菜還在蒸,馬上就好了。”
謝照熹笑了笑,說道:“你等一下!”
裴玹透過窗子,見她匆匆跑出了門,躍過牆頭那邊回家去了。
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溫和地對老仆說道:“老趙,莫燒火了,阿永買櫻桃應當也快回來了,把羊奶糕和飯菜取出來,準備開飯吧。”
老趙點了點頭,打手語道:“要多備幾副碗筷嗎?”
裴玹躊躇一會,搖了搖頭:“她應該不會回來了。”
不一會兒,院子裡又傳來了動靜,有人在敲大門,應該是阿永回來了,裴玹去開門。
門外,謝照熹笑得很燦爛,身旁還拉扯著一個不情不願的,裴玹認得,他是照顧謝照熹起居的親兵。
謝照熹提了提手上的食盒:“要不一起吃吧!”
她等不及要吃羊奶糕了!
謝照熹笑得如同春日裡熱烈似火的杜鵑,裴玹有些意外,遲疑地問:“要不要請齊將軍一起?”
謝照熹揮了揮手,自來熟地擠進門口:“他沒這個口福,你要是想請他一起,改日改日!”
隻是一頓飯,應該沒什麼關係。
他含笑點頭,側身將人迎了進來。
溫永提著一籃子的櫻桃回來了,他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