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華卿語笑嫣然地道:“娘親也最喜歡徵兒與枝兒了。”
寧嘉徵慫恿道:“小妹不在,娘親可說最喜歡我一人哦。”
“我在呀。”隋瓊枝說著,走進了膳廳,懷裡還抱著“王不留行”,一個箭步,行至娘親身側,挽了娘親的手。
寧嘉徵亦挽了娘親的手,朝隋瓊枝放話道:“你要是晚些來,娘親定會說最喜歡我一人。”
自己的這一雙兒女僅差兩歲,雖然相親相愛,但素來愛鬥嘴。
隋華卿正慈愛地聽著他們鬥嘴,眼尾餘光忽而掃到自己的夫君,遂招呼道:“徵兒,枝兒,彆鬨了,用膳吧。”
“哼,看在娘親的份上,本魁首大人大量,不同你這個黃毛丫頭計較。”寧嘉徵鬆開娘親的手,坐下.身去,執起了竹箸。
“哼,看在娘親的份上,本女俠寬宏大量,不同你這個黃口小兒計較。”隋瓊枝亦鬆開了娘親的手。
她未及落座,意料之中地聞得阿兄道:“喲,黃毛丫頭還自稱‘女俠’,羞不羞?”
隋瓊枝信心十足地道:“嗬,要不是爹娘不準我去,這魁首之位還指不定是誰的囊中之物呢。待明年‘瓊璣盛會’,我定要奪得魁首,笑傲三界。”
寧嘉徵翻了個白眼:“自吹自擂。”
“我喚作‘瓊枝’,‘瓊枝’與’瓊璣’甚是般配,我生來便是要奪得‘瓊璣盛會’魁首的。”隋瓊枝反唇相譏,“寧嘉徵,你休要狗眼看人低,明年,我定教你五體投地。”
寧嘉徵瞪著隋瓊枝道:“哪有你這做妹妹的,連名帶姓地喚兄長的道理?太失禮了。”
隋瓊枝回瞪寧嘉徵:“是你沒有兄長的樣子在先。”
寧嘉徵提議道:“我們不若來打賭吧,倘使明年你不能力拔頭籌,便將‘王不留行’送予本魁首。”
不知為何成為了賭注的“王不留行”霎時抖落了一地的白毛。
隋瓊枝安撫著“王不留行”:“莫怕,我定不會容許阿兄如願。”
她隨即對寧嘉徵道:“倘使明年我能力拔頭籌,阿兄要喚我‘阿姊’,且將我當做‘阿姊’般敬重。”
寧嘉徵瞥了眼“王不留行”,誌在必得地道:“一言為定。”
隋瓊枝豪氣乾雲地道:“一言為定。”
“王不留行”嗚嗚嗚嗚地叫著。
——我不要當賭注!
然而,無濟於事。
寧重山細細回憶著同幼子交手的那一百二十九人的身手,篤定自家幺女明年能進第二輪便是萬幸了。
他舍不得潑幺女的冷水,聽了一會兒幼子與幺女繼續一來一往地鬥嘴,才打斷道:“用膳吧。”
隋華卿與寧重山俱不是專.製的父母,平日裡對一雙兒女管教不嚴。
故而,安靜了沒多久,寧嘉徵又同隋瓊枝開始鬥嘴了。
夫婦二人無奈地相視而笑。
寧嘉徵鬥嘴歸鬥嘴,用膳也沒拉下,已然吃得肚子渾圓了,還拿了最後的一塊紅燒蹄髈來啃。
“紅燒蹄髈給我。”隋瓊枝出手去搶。
以免被殃及,“王不留行”慌忙從小主人身上跳了下去,縮在角落。
隋瓊枝其實並沒有這麼愛吃紅燒蹄髈,她隻是不想將最後一塊紅燒蹄髈讓給總是欺負她的寧嘉徵。
“不給。”話音未落,寧嘉徵連人帶椅去了一丈之外。
他翹著二郎腿,牙齒利落地從紅燒蹄髈上撕下一塊肉來,為了炫耀,露出誇張得像是在吃人參果一般的神情。
隋瓊枝不服氣,又要去搶,寧嘉徵竟然平白從椅上消失了。
她東張西望,不見寧嘉徵,以為寧嘉徵已出了膳廳,正要追出去,竟見一顆腦袋從橫梁上露了出來。
“啊——”她嚇得尖叫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