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2 / 2)

下一息,血液衝出喉嚨,沒過口腔,突破唇齒的阻攔,濺上了他的掌心。

他麵色煞白,搖了搖首:“不是娘親的過錯,不管娘親是否攻擊奚清川,是否被奚清川掐住了脖頸,奚清川亦多的是法子逼我答應……”

他說著,含上了哭腔:“是我對不住娘親才是,若不是我無意中招惹了奚清川,爹爹怎會喪命?爹爹便該如奚清川所願,將我嫁予他。”

“並非徵兒的過錯,是那狗賊喪心病狂,看中了年僅一十的徵兒。自打四年前,你爹爹被迫立下你同那狗賊的婚約後,一直很是自責,千方百計地欲要毀去婚約,未果。你爹爹心存僥幸,以為能在你及冠前成事,不想令你心煩,所以不曾同你提起過,你彆怪罪爹爹。”隋華卿撥開幼子的手,取出絲帕來,仔細地為幼子擦拭唇瓣與掌心,“徵兒,你爹爹絕不可能如那狗賊所願,將你嫁予他,這於你爹爹而言,比死難受得多。”

“我未曾怪罪過爹爹,爹爹亦是迫於無奈。”寧嘉徵淚水漣漣,“可是眼下非但爹爹命喪黃泉,我亦得嫁予奚清川。我乃是男兒身,無貞.操可言,不點守宮砂,不會落紅,不能懷孕,我就算嫁予奚清川,隻不過是受些皮肉之苦,忍忍便過去了,權當被惡犬咬了一口便是。而爹爹……”

“人死不能複生,徵兒,你便當做爹爹為你爭取了三年的辰光吧。”隋華卿雙目紅腫,但神情堅定,“徵兒,你天賦異稟,三年的辰光興許足夠你打敗那狗賊了。”

“對,三年,我要為爹爹守孝三年,我尚有三年的辰光可用於精進修為。”寧嘉徵擦乾眼淚,吸了吸鼻子,指天發誓道,“三年內,我定要查明究竟是何人奸.汙了楊姑娘,致其自尋短見,我亦要查明究竟是何人殺害了楊長老,我必會洗刷爹爹的冤屈,恢複爹爹的身後名,教爹爹在九泉之下能瞑目。三年後,我定將令奚清川身敗名裂,追悔莫及。”

陡然間,房門被叩響了。

外頭那人道:“嘉徵,你醒了吧?可要為嶽父上香?”

——是奚清川。

寧嘉徵恨得牙癢癢。

不知奚清川是否聽見他同娘親所說的話了?

聽見了又怎樣?

奚清川不會以為他會乖乖地任其宰割吧?

奚清川遲遲得不到回應,遂推門而入,眉眼慈悲地道:“嘉徵,你總算是醒了。你昏睡了足足三日,在你昏睡期間,嶽父已然長滿屍斑,散發出屍臭了。”

這奚清川似乎在為爹爹長滿屍斑,散發出屍臭而幸災樂禍。

寧嘉徵討厭奚清川口口聲聲喚他“嘉徵”,故要求道:“奚宗主可否喚我‘寧少樓主’抑或‘寧公子’?”

奚清川矢口拒絕:“不可,嘉徵乃是本宗主未過門的娘子,這般見外作甚?”

寧嘉徵堅持道:“我尚未過門,望奚宗主喚我‘寧少樓主’抑或‘寧公子’。”

奚清川一派和善模樣,口中吐出來的話卻並不和善:“嘉徵若不喜歡本宗主喚你‘嘉徵’,本宗主便要喚你‘娘子’了。一則,你已喚過本宗主‘夫君’了,本宗主該當禮尚往來;二則,我們的婚期雖遠在三年之後,本宗主提前教你適應適應有何不可?”

換作三日前的寧嘉徵,定會喚出“牽機”來,直劈奚清川。

而現下的寧嘉徵經受了慘痛的教訓後,學乖了,遂啟唇道:“還是勞煩奚宗主喚我‘嘉徵’吧。”

“算不得勞煩,本宗主畢竟是嘉徵的夫君,自然對嘉徵千依百順。”奚清川伸手去摸寧嘉徵的麵頰,被寧嘉徵躲過了。

寧嘉徵以為奚清川會咄咄逼人,豈料,奚清川輕易地答應了。

奚清川伸過來的手教他惡心至極,他麵上不顯,隻肅然地道:“我尚未過門,望奚宗主自重。”

“自重?”奚清川目中閃過一道冷光,繼而換了話茬,“嘉徵且快些起身,為嶽父上香吧。”

寧嘉徵糾正道:“我尚未過門,望奚宗主勿要喚我爹娘為‘嶽父’,‘嶽母’。”

奚清川嚴厲地道:“嘉徵,為夫是否太寵你了?你這都恃寵而驕了。”

恃寵而驕?

寧嘉徵險些冷笑出聲。

你若當真寵我,便不會逼死我爹爹;你若當真寵我,理應在我麵前自斷經脈,任憑我處置才是。

隋華卿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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