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假使周伯伯對爹爹奸.汙楊姑娘,殺害楊長老一事將信將疑,甚至是深信不疑,他向周伯伯告發奚清川無異於自尋死路。
綜上,顧慮太多,風險太大,寧嘉徵遂頷首答應了:“夫君且放寬心,我們三人絕不會在周伯伯麵前胡言亂語。”
“嘉徵真乖。”奚清川揉了揉寧嘉徵的腦袋,繼而瞥了隋華卿一眼。
隋華卿發現自己能動彈了,當即跑到了幺女跟前,拔.出將其左腕釘於地麵的燭台,從而將其擁入了懷中。
隋瓊枝的手腕腕骨、足踝踝骨,以及手腕向上三寸的手骨皆被奚清川活生生地捏碎了,十指亦被奚清川踩碎了,如今形同廢人。
寧嘉徵低下.身去,解了隋瓊枝的啞穴。
隋瓊枝立即嚎啕大哭:“阿兄,你受罪了。”
寧嘉徵搖了搖首:“我沒受罪,我好得很,連頭發都一根不少。”
隋瓊枝清楚阿兄是何等得自傲,甚至可稱傲慢,而奚清川的所作所為卻是將阿兄的自尊心踩進了泥裡,血肉模糊。
阿兄合該是鮮衣怒馬的少年郎,而不是任憑奚清川擺弄的物件。
“莫要哭啦,你再哭,阿兄都想哭了。”寧嘉徵用自己的衣袂去擦小妹的眼淚,卻怎麼都擦不乾淨。
隋華卿瞧著素日裡打打鬨鬨,現下互相安慰的兒女,不由悲從中來。
他們一家四口未及好好地慶祝幼子奪得“瓊璣盛會”魁首,一夕之間,墮入了地獄,不得超生。
樂極生悲便是如此了。
她這個當娘子的,沒能保護好自己的丈夫,眼睜睜地看著他自裁了。
她這個當娘親的,亦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兒子,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奚清川淩.辱。
她這個當娘親的,還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女兒,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奚清川弄成了重傷。
她將這雙兒女帶到這人世間,難不成是為了讓他們吃苦遭罪?
她有責任保護好他們,卻束手無策。
聽著幺女哭泣不止,她亦哭了出來。
寧嘉徵見娘親哭了,委實忍不住了。
他是要強的性子,並不喜歡向任何人示弱。
可是不示弱又能怎樣?
奚清川見三人哭成一團,柔聲提醒道:“周老快到這靈堂了。”
寧嘉徵旋即止住了哭泣,正色道:“娘親,小妹,我們不能害了周伯伯。”
隋瓊枝明顯有異議,欲言又止。
“娘親,你去洗把臉,我將小妹抱回房,小妹這樣子如若被周伯伯看出來了,不好解釋。”寧嘉徵不容分說地將小妹打橫抱起。
經過奚清川之時,他陡地聽得奚清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