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藍星赤道附近。
“嗡~~”
轟鳴的柴油機聲中,一輛印著SANY標誌的黃色挖機正翻轉著挖鬥,像老牛一樣“耕耘”著腳下的黃土。
“柱子,我再教你一遍,像這樣……”
駕駛室內,夏嶼正手把手教一個小黑怎麼操作一輛挖機,語言也是中文法語夾雜。
“左手柄往前推伸小臂……”
“Pa Pa(爸爸),這也太難了,我還是喜歡和多米去打獵!”
一個操作失誤,鏟起來的土全抖掉了,小黑抱怨的說道。
“他昨天套中一隻小的黑斑羚,羊排全賣給我媽了,今天晚上吃法式小羊排。”
“多米想和我學還沒這機會呢,不過煎羊排嘛,我還是更懷念孜然羊肉和羊雜湯。”
想起家鄉的美食,夏嶼忍不住流出口水。
MD,等他哪天發達了,一定要雇個中餐廚子。
“你個傻柱,又錯了。”
發下大宏願,夏嶼又被熄火的動靜拉回了眼前。
這會兒午飯還沒吃,離晚飯還早著呢,繼續乾活。
臨近中午,工地放工吃飯。
柱子泥鰍似的下車放水,夏嶼將車子熄火,從角落的簍子裡拿出兩人的午飯餐盒。
可頌夾肉,還有蝦仁和生菜,吃的比一美元的炸雞漢堡好,但不如國內的至尊肉夾饃。
青椒和鹵肉剁碎在一起,再加上雙倍的分量,那就是雙倍的快樂。
關鍵還是熱的,他這個華夏人就喜歡吃一口熱的,可中午這會兒也隻能吃冷餐了。
來阿菲卡快三年了,第一年住宿舍吃食堂大鍋飯,第二年出來包活單乾,吃了快半年的泡麵。
好在他所在的城市靠海,能給純純的碳水化合物添點蛋白質。
第三年也就是今年,賺夠還債錢的他奢侈了一把。
雇了柱媽當住家阿姨,也順勢收下柱子當乾兒子。
就此他這個26歲大魔法師老婆還沒有就先當了爹。
當柱子小學畢業,沒能升初中之後,夏嶼這個單乾的小老板也有了第一個員工(學徒)。
就是他現在有些發愁,這家夥啥時候能順利出師。
有一口沒一口咀嚼著老外小麵包,夏嶼望向了遠處的海岸線,莫名有些煩躁的情緒變得平和。
前兩天家裡打電話讓他回去,說是要給他相親,跑到阿菲卡也躲不過相親的命運麼?
開什麼玩笑,他現在隻想搞錢。
女人隻會影響他賺錢的速度,特彆是在他的事業上升期。
嗯,剛退伍那會兒他也有一段上升期,可就像段子裡一樣:
他學開挖機了,他技術紮實了,他認識好多人了,他接到活了,他買挖機了,他開始請客吃飯了,他開始加班熬夜了,他開始忙不過來了,他開始請司機了。
他開始墊油錢了,他開始墊工錢了,他開支越來越大了,他自己買配件自己做保養自己動手修了。
再然後他去工地要賬了,他去警局報案了,他去法院起訴了,他的貸款逾期了,他的挖機鎖機了,他的挖機被拖走了,直到現在他又來阿菲卡開挖機了。
生活就是一種輪回,阿菲卡除了“比較”危險外,並不是那麼太卷,再加上億點點奇遇,夏嶼開始轉運了。
所以,這幾年他是不會回去的,衣錦還鄉是以後的事。
吃過午飯繼續工作,這兩天的活是給兩棟彆墅挖地基,整個彆墅區采取封閉式管理,外圍有武裝保安定時巡邏。
在這邊大部分工地都是這樣,國內的工人可以放下心施工,但出了門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配合的施工隊也是國內的,現階段一個黑人力工都沒用,技術活他們乾不了,力氣活有挖機充當多麵手,建個單層的彆墅不需要吊機。
“叔,抽根煙,我們這就先回去了。”
天色漸黑,乾完今天分配的任務,夏嶼果斷下班。
把柱子扶上後座,他推著摩托車邊走和現場的工頭老李打招呼。
“不是我說小夏,最近咱這邊好像有點亂,你還是買輛二手車的好,實在不行我們捎你一段,摩托不安全。”
老李接過煙,好意提醒夏嶼道。
阿菲卡就是這樣,安不安全是一陣一陣的,你熟悉的麵孔說不定哪天就不見了。
回國了還好,不是回國就麻煩了。
“謝了李叔,回頭我就去看看,不過咱也不是泥捏的,兜裡揣著家夥呢!”
夏嶼笑著拍了拍腰上,帶起的衣角能看見一個槍把。
沒有三分三本事,誰敢來阿菲卡包工程,他小夏同誌可不是吃素的。
雖然不是什麼特種兵王退役,但裝甲兵出身的他也參加過特種部隊選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