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玨從始至終都沒有打開郵件,問她:“我最近沒有過來,有碰到什?麼困難嗎?”
覃惟能想到的,就是?目前唯一還在積極聯係的陸觀霧,他總是?刁難自己,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
對於陸觀霧讓她發內部資料這件事?,覃惟怕違規,就去問了Wendy可不可以,Wendy直接反問了她:你是?第一天做銷售嗎?
覃惟沒有必要拿這事?兒再去問Enzo,再一次找罵。
她搖了搖頭。
周玨身?體微微往後靠了些,笑了,用?極輕鬆的口吻說:“看來荊軻刺秦應該派你去。”
“為?什?麼?”她不明白。
“你的嘴很嚴,藏匕首安全。”
“……”
覃惟臉上笑了下,並沒有真被這樣的調侃逗笑,她的心情很沉重,快要宕到死掉了。
“真的沒有嗎?”
覃惟說:“有個行事?作風挺奇怪的客人。”她還是?把陸觀霧的情況跟周玨說了。
“你覺得客人在騷擾你?”周玨誤解了她的意思。
“沒有。”覃惟趕緊澄清,就是?有點搞不懂,想叫他給分析分析。
“向你扔泥巴的客人不一定不會在你這裡成交,對你笑臉相迎的客人也不表示絕對地信任你。表麵社交不代表什?麼。”他看著她的眼睛,她應該要明白客人扔泥巴的原因是?什?麼,說道:“不要用?你淺顯的職業經?驗,對客人下定義?。”
道理?覃惟懂,可還是?有些不服氣,“我已經?積累了一些經?驗,不是?妄下斷言。”
“半年也叫經?驗?”在周玨看來,她根本都沒有入門。
覃惟:“如果他跟我要各種內部數據,我也可以給嗎?”
她的電腦開著,正登錄係統,周玨把鼠標往下拉了拉了,看見了訪問記錄文字描述最多的那個名字。
她是?個很細心的女生,甚至有些笨拙,把與客人每一次的溝通內容,事?無巨細地都記錄下來了。
周玨皺了下眉頭,又看眼自己的手機,似乎在查什?麼,但沒有結果,不是?他認識的同行或者客戶。
他對覃惟說:“你有沒有故意犯過錯?”
“沒有。”她從小到大都特彆乖,一個膽子很小的人,你能指望她闖什?麼禍端呢?
周玨沉默了一下,“有些錯誤,犯了也就犯了。如果結果是?失敗的,你沒有什?麼可以失去。如果成功了,也沒有人計較這種微小失誤。”
覃惟好像懂了,她問:“您是?說,我可以?”
“我不懂銷售,這是?你的工作。”周玨闔上了電腦說道。
她既然?這樣問了,不就代表這個客戶是?她最後的指望了嗎?
“……”
除了這個,覃惟手裡再也沒有能開發的客戶了,也沒什?麼好跟周玨彙報的了。
又到了下班時間,覃惟上了周玨的車。
她在想他最後說的那句話,他這麼精明的人,是?不是?已經?覺察出她的去向?
夏天的日長那麼長,但天還是?黑透了。
入目皆是?汽車尾燈,一路蜿蜒如紅色飄帶,把他們堵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