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嬿白依舊是用劉阿姨拿過來的食材,給老爺子做了晚飯。
“嬿白啊,你吃過飯了嗎?晚上有空嗎?老爺子想跟你說說話。”
等沈老吃完,劉阿姨過來後院找了顧嬿白,滿臉都是笑,“這幾天老爺子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好多事都能記起來——好的時候,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個病人了。”
這是真的,聽說今天複查,那些個專家都驚奇地問了半天。
顧嬿白應了。
等她到了前院,直接被劉阿姨引到正房這邊的小客廳內。
沈老正戴著老花鏡,擰著眉毛正在翻一個厚厚的本子,嘴裡還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自言自語什麼。
“沈爺爺,”
顧嬿白一笑叫了一聲,“您找我?”
“小白呀,”
沈老爺子一見顧嬿白就笑開了,很是慈愛地招手,“過來,來爺爺身邊坐——”
顧嬿白過去安安靜靜坐在他身邊,沒有急著開口。
“小白啊,”
沈老爺子摘下老花鏡,神色十分鄭重道,“我今天腦子清楚得很,一點也不糊塗。”
“嗯,您身體這是要康複了,”
顧嬿白微微笑道,“今天沈爺爺看著特彆精神。”
聽到“沈爺爺”三個字,沈老拍了一下大腿。
“閨女,”
沈老嚴肅看向顧嬿白道,眼下他能基本表達清楚,就是還有一點微微的氣喘,“你叔爺把你、把你交給我,交給我們沈家……是我沒照顧好你。”
他前幾天他精神好的時候,開始琢磨出事情有點不對了:
為什麼孫媳婦住在老宅?
雖然說每天吃孫媳婦做的飯是香,可明顯不對勁啊。
問了保姆,才知道了沈成墨和顧嬿白離婚的事。
當時他立刻就給兒子和孫子都打過去電話質問,可兒子、孫子都解釋說,是顧嬿白也同意的,純屬性格不合。
再拖著,也耽擱人家閨女的青春不是?
他聽了心裡難過:顧嬿白是他那老戰友的侄孫女,那可是有救命之恩的戰友啊。
去世前把唯一的後輩托給他,他肯定傾力回護的。
見這孩子喜歡他那孫子沈成墨,還不在意成墨殘疾,一心撲在成墨身上處處小心討好的……
他看著心疼,硬是撮合了這門婚事。
誰知還是半路分了。
這孩子隻怕心裡不知道多難過呢。
由於精神時好時壞,他知道這事後心裡一直憋著,今天晚上覺得頭腦很清醒,這才打算跟這孩子好好談談。
“沈爺爺說哪裡話,”
顧嬿白看著老人關切的眼神,心裡不由一熱,忙道,“我在沈家過的好好的,隻是沈……沈總他和我性格大約是合不來,分開後我們都感覺挺輕鬆的,這樣也挺好的沈爺爺。”
沈老擰著眉毛:“當真?不是,不是他欺負你?”
“嗯,”
顧嬿白笑道,“他怎麼會欺負我呢?要欺負,也是我欺負他。”
沈老看著言笑宴宴的顧嬿白,一時沉默了。
顧嬿白又和老爺子說笑一會,沈老這才慢慢接受了,她和自家孫子是真的不合適的話。
見她沒有萎靡痛苦的意思,沈老才放了心。
“聽說你就要了這老宅?”
沈老皺眉道,“你這孩子,你是傻嗎?”
之前看這孩子雖浮躁虛榮了點,可到底小年輕嘛,沉澱沉澱性子說不定就好了……
可浮躁歸浮躁,不該這麼傻啊。
“不是,”
顧嬿白笑道,“我這已經占了許多便宜了,沈爺爺您知道,叔爺讓我來海城時,我可是身無分文的。”
當時原主從十幾歲上學就是沈老爺子資助的,上的都是本省的國際貴族學校,還去了國外名校鍍金。回國後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