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和我家那個老婆子還在等著我帶仙藥回家呢。”
“有了這些珍珠,就可以讓我老娘過好日子!”
“我想回家,我想告訴他們,我有出息了……”
“哎……”
無恨島確實是個好地方,可是他們身在俗世中,都有拋不下的人啊。
和第一天的狂歡相比,第二天反而沉寂下來。
看著自己搶來的東西,原本占儘便宜的喜悅消失不見,反而讓人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一時間不知有多少人徹夜難眠。
這其中也包括喻宵,他腦海中回想著白天之事,夫人新喪,獻祭之人是她嗎?
喻青崖建議查生死簿,原以為很簡單就能出結果,沒想到冥府那邊遲遲沒傳來消息,現在他唯一知道的嫌疑人,就隻有島主夫人了。
忘了問島主夫人葬在哪,不然他去挖一下屍體,還能看出一些端倪。
喻青崖歎了一口氣,戳了戳他的臉頰:“師尊,你不會是想把人家的墳挖了吧,哎,辦事怎麼總是那麼急躁。”
喻宵:……
偏頭看向喻青崖,這真的是徒弟該跟師父說的話嗎?
“師尊你還彆不信。”喻青崖還是不怕死的繼續戳,狡黠道:“這件事交給我來辦,肯定比你辦的好~”
“我信。”
喻宵把他爪子拿下去,然後熱心地幫他閉上眼睛,“但你不能總對你師尊動手動腳。”
“為什麼……”
“因為我是你師尊,你得聽我的。”
“哦。”
喻青崖果然老實了一會兒,不過很快眼珠就在喻宵的掌心咕嚕嚕轉起來,嘿嘿笑道:“那師尊,我動眼睛好嗎?”
喻宵:……
“睡覺!”
喻青崖哈哈笑起來,在喻宵要幫他強製入睡的時候,抓住了他的手腕,拿下來,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我說真的,師尊你看起來好急躁,其實何必呢?反正對於你來說,殺島主,因為殺人的孽被雷劈,不殺,因為契約的孽被雷劈,既然結果都已經注定,那原因還有什麼重要,要擱我,獻祭之人已經死了,沒有人權,島主要是想活,那他就自己爭取,這件事根本不關我屁事,沒道理我這個兩麵受害者為他們著急。”
喻宵:……
喻青崖說的每一個字都很有道理,唯一值得商榷的就是,這件事真的和他毫無關係嗎?
事實上,活牲獻祭之術是無法單方麵完成的,那個獻祭之人根本不可能和他沒有關係。
他成仙後從來不在凡間留下神念,也就沒有凡人可以向他祭祀乞求,真要追究起來,他隻在五百多年前,對一個凡人有過承諾。
趙珪……
……
知道島上住民都是這樣一群無私奉獻的人後,外來的人也不太好意思了,反而是島上的人寬慰他們:“不要有負擔,我們知道你們在外麵生活艱辛,你們拿的都是你們需要的東西,我們這什麼也不缺,能幫助你們就很開心。”
這話說得更令人無地自容了,好在還有兩全之法。
無恨島上盛產金銀珠玉,在外麵很珍貴的東西,在島上隻是漂亮的裝飾品而已,外來人帶走這些可以用來日後營生,島上人失去也並不覺可惜。
島上人送了這些外來客很多金銀玉石,外來客很不好意思,便開始搶著幫島民乾活,或是將自己獨門的謀生計傳授給島民。
島民為了籌備慶點,正是最繁忙的時候,見他們幫忙很是開心,一時間島民和外來客相處得其樂融融,難分彼此。
休息間隙,一個島上的原住民幫著一個外來客擦汗,微笑道:“你真是個好人,真舍不得你,要是你能留下來該多好?”
那人嘿嘿一笑:“哎,其實我挺喜歡你們這的,但我肯定是留不下的。”
原住民笑了:“嗬嗬,不要這麼說,我曾經也像你一樣肯定。”
外來客歎了口氣:“我不一樣啊,我家裡還有一家老小呢,不能拋棄他們啊。”
島上的原住民聽到這就不說什麼了,笑著送上水壺:“真可惜,喝點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