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雖是天神之尊,卻是你的信徒。
我在這裡卑微地向你祈求愛情,我的神,請把你的心施舍給我吧!
……
天太黑了,葵娘一個弱女子在外麵不安全,就被丘姮領回了家。
葵娘因為失戀哭得梨花帶雨,她變化的樣子貌若天仙,丘姮一家都被她的悲傷感染,一臉認真地聽她傾訴柔腸,跟著她一起抹眼淚。
不過中途喻青崖回來了,眼睛一瞪,葵娘頓時抽抽噎噎的不哭了,開始乾起了正事。
她要乾的正事很簡單,那就是傳教,如今天下已經遍布萬應神宮的神廟,曾經的中央之土又怎麼少得了,正好趁地關開啟這個機會來此地傳教。
丘姮一家人原本聽她訴說著淒美愛戀,結果越聽越不對,怎麼突然又轉到什麼“萬應神尊”之類的東西了。
丘姮撓撓頭,疑惑地看向她:“可是葵姐姐,我們這兒的人都不信神啊,這世界上能拯救自己的隻有自己,比起崇拜神,不如崇拜自己的力量!”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並且開始勸起葵娘,不要輕易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存在,如果自己的心中沒有力量,那神不能帶來救贖,隻能帶來災禍。
葵娘:嗯?誰給誰傳教呢?
喻青崖在一旁聽著,饒有興味,可真有意思,作為曾經的神佑之民,西恒遺民居然不信神。
不過他們應該不知道,現在這片土地上,一步一神。
天黑後,喻青崖閃身來到一處沼澤邊。
鬆隱子正悠哉遊哉地躺在一個樹杈上,隨著風起的弧度上下搖擺,鶴行子站在樹的最頂尖,衣袂翻飛,冷若冰霜地看著綿延無儘的沼澤。
喻青崖閃現過去,先對著樹梢上的鶴行子恭敬一禮,喻宵不在的時候,喻青崖一般寄養在鶴行子那,算是他另半拉師父,和彆的師伯都不一樣。
鶴行子一眼就看見了他一邊眼尾鮮豔異常的紅痣,深深地閉上眼睛,淡淡地應了一句:“嗯。”
和他打完招呼,喻青崖又甜甜地叫了一聲:“五師伯~”
見是他,鬆隱子睜開半隻眼睛:“呦,這不是小青崖嘛,你師尊怎麼沒來?”
喻青崖笑嘻嘻地坐在他旁邊的樹杈上:“從王都趕了那麼長的路到這,多累呀,讓師尊歇會嘛,反正現在隻是有開啟的征兆,還並未正式開啟,我來就好了。”
“哎呦我去。”鬆隱子心裡不平衡了。
看看彆人家的徒弟,再看看自己家弟弟,同樣是人,差彆怎麼那麼大呢!
早知道當初那個醜不拉幾的小狗孩養大了能這麼乖巧孝順,他就搶過來養了嘛!心好痛!心好痛!
鶴行子順著自家兄長痛心疾首地一眼望過去,雖然不知他具體在想什麼,但是好想把他一腳踹下去。
喻青崖特彆乖巧知機地喚出一壇酒,遞到鬆隱子麵前:“師伯,皇宮裡的釀酒師苦心孤詣釀出的新樣式,要不要嘗嘗?”
鬆隱子頓時眼前一亮,接過酒壇聞了聞:“好香~好香~”
無視鶴行子殺人的視線,仰頭灌了一大口,心滿意足地喟歎道:“果然,凡人的創造力永遠是無窮無儘的,說吧,什麼事,隻要有美酒在,你五師伯什麼事都辦得了~”
喻青崖嘿嘿一笑:“也沒什麼事啦,就是我們今天參觀西恒王陵的時候,遇到了冥府的司查鑒司使陸危真君,他向我們提起了你。”
“陸危……陸司使……陸真君……陸大夫,嗬嗬,我們也不熟啊,他提我乾什麼?”
“也沒什麼,就誇了您老人家一頓。”
“彆開玩笑了,他不罵我都算他有禮貌,直說吧,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既然如此,喻青崖也不兜圈子了,咧嘴一笑,直接道:“我想知道,為什麼五師伯和六師伯是雙生子,卻不是一個姓。”
鬆隱子:……
鶴行子:……
讓你直說,你還真就這麼直啊?
喻青崖眨巴著無辜的眼睛,啊?有什麼問題嗎?
鬆隱子斜睨了一眼異常乖巧的喻青崖,陷入沉思,反正這也不是他的徒弟,需不需要這麼慣著他?
不過喝人家的嘴短,細細思來,這件事也沒什麼不好說的,就端起酒壇飲了一大口,嗬嗬笑道:“這還不簡單,因為我們出生在王室,對於王室,雙生子乃不祥之兆,一出生就得有一個被殺死。”
“然而虎毒不食子,誰能忍心殺掉自己的親生骨肉,我們的父王母後就留下了雙生子中的哥哥,悄悄送走了弟弟,致使我們一個姓玄,一個姓羌。”
樹梢上的鶴行子抱起手臂,冷哼一聲:“他們為什麼選擇你,而放棄我,是我這輩子都想不明白的事。”
鬆隱子也哼了一聲:“你可知足吧,正是因為你被放棄,所以才得到了他們全部的愛,明明是共同的生辰,他們永遠隻記得你不記得我,知道我聽到最多的話是什麼嗎,照顧好你的弟弟,因為我們虧欠他太多,但是講道理,被留下也不是我的選擇,我他娘的虧欠誰了!”
“可你也沒照顧過我啊?”
“胡說!你看哪次打仗我沒帶過你,我這麼做為什麼,還不是為了方便隨心所欲地照顧你!”
“老子是你的先鋒,你打仗不帶我帶誰?”
“可我是王啊,我高興不帶就不帶了唄,你還能咬我怎麼滴?”
鶴行子:……
“那你就去死吧!!!”
眼瞅著又要打起來了,喻青崖趕忙出聲打岔:“五師伯,六師伯,不要激動!我聽說你們最後覆滅了長存一千八百年的西恒,是真的嗎?”
鬆隱子和鶴行子短暫地停了下來。
夜間的風吹的樹枝搖晃,鬆隱子也開始跟著搖晃,他躺在枝杈上,露出一個微笑:“那當然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