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所以你剛剛為什麼要笑?
喻青崖當然不會坦承自己剛剛為什麼要笑,淡定地轉移著話題:“四師伯,天界肯定會派一個人監督我,這個人選可是很重要,您決定好是誰了嗎?”
一聊起正事,真簡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樂嗬嗬道:“這麼重大的事,理當派一個得力的人。”
“不會是元穀主吧?”
“那當然不能,有他在,一晚上給你殺空了,我要派出去的是一個非常有才乾,非常有才華,對你還很熟悉的人。”
喻青崖眨眨眼睛眼睛:“誰啊,難道是把師尊派給我嗎?”
“嗬,我想派,你師尊也得樂意啊,他這個人,這麼懶。”
“他樂意!”喻青崖毫不猶豫替喻宵搶答。
一旁的喻宵:放屁,他才不樂意,還有……他懶?
真簡繼續笑嗬嗬道:“而且就算他樂意也不行啊,經過眾仙大會上那一出,天底下還有誰不知道你們是師徒,你師尊當初那個嚇人樣子,把眾仙都嚇到了,他們哪敢讓他監督你啊,那不是監守自盜。”
“不過師弟,為兄是真沒想到,你的演技居然這麼好,那副失去徒弟痛不欲生,近乎瘋癲的樣子,簡直就和真的一樣,師兄當時都被嚇到了。”
喻宵:……
“謝謝師兄誇獎。”
真簡讚許地拍拍
他的肩膀,轉過頭來笑著對大家說:“所以,派出去的這個人,要德才兼備、才華出眾、大公無私、不僅深受寡人器重,還對你們很熟悉,最好地位很高,仙位在真君之上,才能服眾。”
狐大仙從他懷裡鑽出來,嘎嘎樂:“陛下,你說的難道是陸危真君?”
哈哈哈,讓那個臭小子那麼囂張,派那個死人去,膈應死他,嘿嘿嘿!
真簡低下頭,慈祥地看著它:“不,就是你啊,寡人最器重的逍遙真君。”
狐大仙:……
嘎?
真簡笑眯眯道:“寡人遍觀眾仙,發現還是愛卿最得力,所以這個重任,就交到你手上了。”
狐大仙:……
“可是……可是我不應該主持逍遙宮相關事宜嗎……”
“哦,這就是我想跟你說的第二件事,逍遙宮事務最多涉及的就是人間,接待的大多是散仙、地仙,散仙散落在各地,總讓他們奔波於九重天也不好,而地仙甚至都上不了天,所以寡人決定,將逍遙宮遷到下界,以便眾人,你去了下界,剛好順便監督萬應神宮。”
狐大仙:……
“那我可以領兩份功德嗎?”
真簡慈祥地摸摸它的狐頭:“修仙最要緊的是基礎夯實,不要那麼急功近利,你不能一天天想著功德,給功德才去辦事,那樣反而欲速不達。放下功利之心,不求回報地辦好交給你的每件事,時間久了你就會發現,你和過去不同了,這就是磨煉的意義。”
狐大仙:……
聽起來非常有道理,但他隻是一隻可憐的小狐狸啊,輕點磨好不好,嚶嚶嚶。
喻青崖微笑著把它從真簡懷裡撈出來:“歡迎回家,小狐狸。”
狐大仙:……
嗚嗚嗚!讓它死!就現在!
……
天宮這邊是一家團聚,花好月圓,沉冤穀中,卻是死氣沉沉。
一個麵目普通,沒什麼記憶點的青年,單膝跪在穀主麵前:“師尊,弟子已經打聽到了,天帝將那個魔頭任命為‘萬應神尊’,他們要嘗試招安邪魔。”
元不塵的臉色變得非常陰沉:“去盯著那個邪魔,但凡出現一點問題,都要立刻彙報給我!”
“是!”
“起來吧。”
青年恭敬應諾,不過在起身前,又有些猶疑道:“師尊,若是他真能度化邪魔,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們……”
“啪——”
元不塵毫不留情的一巴掌,重重地抽在下首弟子臉上,雙目猙獰地問:“我們什麼!我們什麼!”
弟子忙跪倒在地,不敢抬頭。
元不塵宛如一頭被激怒的獅子,雙目血紅:“再讓我聽見一句如此不知輕重的話,你就給我滾出沉冤穀!”
青年匍匐在地,雙目含淚:“弟子知錯,師尊恕罪……”
元不塵胸膛起伏,連手裡的念珠都捏得粉碎,餘下的珠子叮叮當當地灑落一地。
直到看見徒弟不停發顫的身體,起伏的胸膛,才逐漸平息。
深吸一口氣,重新保持回原來的樣子,用最輕的聲音慢慢道:“鹹池,過來。”
那名叫鹹池的弟子,立刻匍匐上前。
元不塵捧起他的臉,用極輕極柔的聲音道:“鹹池,為師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魔不可度,不要輕易被他們動搖,知道嗎?”
鹹池立刻用力點頭。
元不塵露出一個微笑,指尖在他的臉上留下一個深深的紅痕:“乖,痛了就要長記性,知道嗎?”
鹹池用力點頭:“弟子銘記於心!”
元不塵終於滿意了,輕聲道:“去吧,早點休息。”
鹹池唯唯應諾,房間裡便隻剩
了元不塵一個陰鬱的影子。
空蕩蕩的空間中,元不塵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
他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他站在陰影裡,對著那個青衫緩帶的背影,漫不經心地問:“你就那麼放他走了?”
元不渡搖晃著手中質地普通,沒有一絲仙力的青玉腰佩,轉頭笑道:“那怎麼辦,他可帶著那麼老長老長的一把刀呢,臉上還都是血,我可害怕。”
“這也太沒出息了,傳出去,沉冤穀恐怕威名掃地,以後大家都來免費討水了。”
“那你可不用怕,認識我的,都知道我是什麼人,要掃地,早掃地了,你要是厲害的話,明天你看水,我可不乾嘍,走啦,彆找我~”
……
元不塵看著滿地散落的珠子,手指深深抓進地板裡。
為什麼……我覺得你還沒有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