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皇上,不好了(2 / 2)

“怎麼說沒就沒了……”一行淚順著清秀白淨的臉頰,凝在下巴處,又滴在了被麵上。

“哇,真哭了。”歲遮感歎。

“真哭了。”封南重複。

千裡笑:“也能理解。”

白及的共情能力,就是這麼強。

“你溺水的時候,什麼感覺?”蘇燈心問。

白及怔神了好久,五官皺成了一團。

冰涼刺骨,水往他的身體裡灌,如同被人嘞住了全身,生生憋死。

“好神奇……”他一邊難受一邊回味,“原來水中窒息,是這種感覺。”

“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歲遮擔憂道,“罰我嗎?”

他小心翼翼扯住了蘇燈心的衣袖,怕她真的點頭。

蘇燈心沉吟道:“推出誰才是真凶?”

千裡咳了幾聲,虛弱道:“我想,各位心中的答案應該都一樣。”

封南笑道:“當然,他嫌疑最大。”

“誰?”歲遮懵道。

白及想了想,猶豫道:“秦君?”

歲遮:“嗯?你們都這麼想的嗎?為什麼是他?”

封南恨不得當場掏出白板,給他梳理利害關係。

他在歲遮眼前打了個響指,道:“笨蛋。”

這笨蛋,每次出來玩,都不帶腦子。

蘇燈心也哀歎一聲:“哥,你好歹也是考進妖大的優等生……”

一聲哥,叫的歲遮跑了題:“嗯?我年齡比你大嗎?”

“當然啊。”蘇燈心道。

“你確定?”

“我確定!”

當時聊到“南國小殿下”時,歲遮說過他小時候見過電視報道南國繼承人出生的新聞。

這個,她還記得。

而且,記得的不止她一個,封南和千裡也都會心一笑。

“唔。”白及捂住肚子,倒回了床上。

“怎麼了?”蘇燈心緊張道。

“……會疼。”他紅著臉說道。

理論上講,他人沒事,但身體上,還是會給一些疼痛反應的。

“這種情況……要不要喝藥啊?”歲遮弱弱問道。

在場的,隻有他沒參與跳水救援。且白及遭罪,想來想去,都是因為他。

歲遮有些心虛。

“要不……喝點?”蘇燈心撓頭。

“喝唄,死不了。”封南極其樂觀。

就算死了,也不過是開啟下一個劇情,完全無心理負擔的。

白及喝了藥,昏昏沉沉睡了幾覺。迷迷糊糊中,身邊似乎躺了人,床一沉,有了重量。

到了半夜,他完全清醒,睜眼,蘇燈心在。

而且,她並不是老老實實睡。

這小色妖,雙眼灼灼似火,趁他睡著,輕輕掀起被子偷看。

他腰間是涼的,有小風吹過。

白及反應了會兒,啊的一聲,低低叫了出來。

手在捂被子還是捂臉的選項間猶豫掙紮,最終選擇了捂臉。

臉頰耳廓連同手指尖和關節,都染上了羞澀的粉。

蘇燈心發覺到他醒了,但見他沒反抗,仿佛找樂子,故意把手放在了他的腰上,輕飄飄摸了一把。

手下的白及似砧板上的魚,彈動了下,裝死。

蘇燈心的手很暖和,平心而論,放在他恢複如初的腰上,很舒服。

他沒了孕身,身體裡像丟失了熱源,尤其肚子那裡,冷颼颼的陰疼。

“好羞恥。”白及死死擋住臉,恨不得把自己溺死在床被中。

蘇燈心輕聲問:“還會疼嗎?”

白及搖了搖頭。

蘇燈心掐了掐掌心平坦的腰身,驚奇道:“好薄……”

都說人魚的腰線最精致纖細,她真的想掀開被子,好好看一眼。

還不知道他的魚尾會是什麼顏色的,鱗片又是什麼形狀什麼紋路。

好在意,真的好在意啊!

自己的臉皮要是再厚些就好了,白及的性格,她若臉皮再厚些,完全可以拿捏。

——學長,我想看你魚尾。

如果她能厚著臉皮提出要求,恐怕白及再泡澡時,真的會捂著臉,把魚尾抬出水麵給她看。

正如此幻想著,白及一隻手捉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藏在被子裡的各種小動作。

“可以了。”他閉著眼睛說。

“還是要……矜持些。”白及不敢睜眼睛看她,他睫毛顫抖著,軟糯糯教育她,“同學之間,也應注意玩鬨的分寸。將來……將來,這樣不好……”

將來要結婚了,親家問,你除了是東海財團死不承認大家笑話的私生子外,還有什麼黑曆史?你有不正當關係嗎?

他恐怕沒辦法理直氣壯說沒有。

因為他跟同社團的女同學同床共枕過,還被她摸過腰。

最要命的是,他竟不舍得阻止女同學的這種出格行為。

他完了,他這輩子隻能孤獨終老了,他不再潔白無瑕,他找不到老婆了。

他失去了求偶權!

“學長是很傳統的那種?”蘇燈心笑問。

白及慢吞吞扯高被子,蒙住了頭。

他罪該萬死。

彆的男同學肯定光明磊落,就他一個,起了這種歪心思。

嗚嗚嗚,真的,沒辦法再追求彆的姑娘了,他不乾淨了!

要是蘇燈心不要他,他隻能一個人悲慘的窩在蓬萊小島上,貓著身子串珠子,串到老。

可是蘇燈心肯定不會因為摸了他一把,就答應他的追求承諾跟他結婚隻摸他一個。

恨死這群女妖了,從來都不說負責。

更恨自己,為什麼會貪戀她的撫摸不加阻止。現在才阻止,說什麼都晚了。

為什麼自己要想這麼多,為什麼要如此敏感,好累,說來說去,都怪自己。

要是其他室友,肯定很瀟灑。

白及就這麼胡思亂想著,皺著眉睡熟了。

蘇燈心被他捏著手,也沒再胡來。

畢竟他可憐兮兮都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了,再好奇就有些不禮貌了。

蘇燈心保持著被他捏手的姿勢,安安分分睡著了。

再醒,是被哭聲吵醒的。

床幔外有人跪著,哭哭啼啼不知在說什麼。

蘇燈心眼睛沒睜,惱道:“誰在哭?把話說清楚了!”

白及揉了揉眼睛,坐起身。

“皇上,是瑤華宮伺候衛君的明玉。”德元前來回話。

瑤華宮,衛君。

千裡?

蘇燈心睜開眼:“他在哭什麼?”

“皇上,您先彆急……”德元弓著腰小心翼翼道,“衛君吃壞了東西,太醫說,像是中毒……”

蘇燈心猛坐起身,臉白了。

臥槽,我的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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