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可憐的千裡 啊~大美人er~(1 / 2)

蘇燈心曠班了。

她曠了給太後請安的工作, 天剛亮,就帶著三個男生直奔西宮。

她懷裡抱著歲遮,封南扶著白及, 有幼童有傷殘, 隊伍沒有半點氣勢氣魄, 很是狼狽。

“你知道在哪嗎?”歲遮問她。

蘇燈心自信道:“書裡給的場景就這麼點,按照經驗,沿著這個方向往西宮走, 就能找到白梅。”

按照人物對話透露的細節推, 隻要找到西宮白梅, 應該就能觸發一些情節。

“我睡醒又想了,”蘇燈心仍然不死心, “你說會不會, 千裡不是白梅精, 他就是那棵白梅樹呢?”

主要這個白梅, 給她的感覺就很符合千裡的雪發。

三個男生不吱聲,答案顯而易見。

魔靈怎麼會讓他們在書中扮演一棵樹啊!

這種不必說話不必過劇情的省力氣打醬油角色,魔靈怎麼可能分給他們?!

“那個是白梅樹嗎?”封南指著道路儘頭的一棵禿樹。

蘇燈心抱著歲遮走在前麵, 快步跑過去辨認了許久。

“能確定是梅樹。”

鳳凰識彆花草樹木還算在行, 是不是白梅她不確定, 但這種樹乾和樹皮的紋路一定是梅樹。

“這裡就是西宮?”封南環顧四周, 高大又灰敗的宮牆, 脫色的磚瓦上還殘留著沒有融化的雪。

這地方因為荒涼破敗,比其他區域溫度低,吹在皮膚上的風也帶著刀。

封南小聲問白及:“你冷嗎?”

白及擺擺手:“沒關係,還能撐。”

封南把那層亮橘色的薄紗外搭脫了,幫白及搭上。

蘇燈心敲敲打打, 衝著梅樹叫了幾聲千裡,也沒見梅樹有什麼特殊反應。

歲遮沒忍住,吃吃笑了起來。

“原來你是認真的啊?你真的以為他會變成樹?”

還沒笑完,他雙腿就碰到了地麵。

蘇燈心不抱他了。

她獨自繞著宮牆走了半圈,疑惑道:“這宮院怎麼沒門?”

明明能看到宮牆裡麵露出的房頂,但卻沒有入口。

斑駁的宮牆就像口字,四方圍死,將裡麵的東西困住。

蘇燈心抬手壓在眉上,仰頭細細觀察院牆,回來跟三個男生商量。

“封南。”她說,“我想翻進去看看。”

歲遮不信。

“這麼高,你現在又不會飛,你怎麼翻進去?”

蘇燈心一言不發,攀上梅樹,輕輕一跳,雙手撐在牆頭,翻身騎上,觀察裡麵的落腳點。

她這番動作看似輕鬆,實則驚險萬分。

封南收回下意識護在牆下的雙臂,忽略白及驚訝的眼神,慫恿歲遮:“怎樣?該你了。”

歲遮:“……你知道的,聰明的學生,有他自己的辦法。”

他勾了勾手,繞過這麵宮牆,指著牆根處的柴堆。

“我們踩這個上去。”他說。

“你上。”封南等著看好戲。

歲遮現在的個頭剛到他膝蓋,彆說柴堆,他就是踩在狗皇帝的腦袋上,他也翻不過去。

歲遮不服,他艱難爬上柴堆,使喚封南借他肩膀踩。

封南:“你皮癢了。”

歲遮:“你知不知道什麼是團結互助?!”

還不是因為白及受傷了,不然他肯定求白及。

通常來說,這種體力活,他不敢使喚千裡,但也使喚不動封南。隻有白及會因為責任感,軟下心來幫他。

白及怔怔看著柴堆。

因為歲遮的折騰,柴堆的高度又往下塌陷了些,也露出了一扇矮門。

像貓狗出入的洞,但比那個要再高一些,大概就是歲遮現在的體型,可以不彎腰不碰頭通過的高度。

白及指了指,封南也看見了。

封南笑道:“歲遮,你想不想看我變個魔術,我不翻牆也能進去。”

歲遮這個睜眼瞎不信:“信你就有鬼了。”

封南:“好,我要不翻牆進去了,你就叫我一聲爸爸。”

歲遮嗬嗬一笑:“要不要我再三呼萬歲啊?”

白及善良心軟,勸道:“叫義父就好。”

騎在牆頭的蘇燈心觀察著困在四方宮牆內的密閉建築物。

是個廢棄的舊宮殿,門落了鎖,窗也是緊閉的,但紙糊的窗破了好幾處,隱約能看到內部的裝潢。

好似是有隻碗在地上放著。

再仔細一看,雖然內殿門掛著鎖,但旁邊的牆體塌了部分,恰巧有個一人多高的入口,是能通到裡麵的。

一束陽光照進內殿,蘇燈心總覺得,屋內隱約有一抹雪色。

蘇燈心招呼道:“你們快來,我有發現!”

說罷,她跳下宮牆。

腳腕落地的刹那,她就懂封南說的那句,忘記了自己在書裡不會飛所以招架失誤被吊死了。

對於有翼族來說,宮牆的高度不算什麼,跳下來輕輕鬆鬆是不會受傷的。

但蘇燈心崴到了腳。

她也忘了自己在書裡沒有翅膀,不會飛,身體也沒那麼的輕盈。

這是她出生到現在,第一次崴腳。

細密的疼,讓她感受到了腳腕的脆弱。

蘇燈心吸著氣,單腳蹦著來到內殿的坍塌處。

一塊磚落下來,摔成了兩半。

灰塵撲起,蘇燈心打了兩個噴嚏,眼睛還沒睜開,先聽到了微弱的笑聲。

虛弱,但熟悉。

她睜開眼,終於見到了千裡。

千裡嘴唇開合,似乎叫了她的名字,她聽不見,他的聲音實在太嘶啞了,她仿佛能聽出聲帶廝磨時的滋滋血聲。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眼前的畫麵。

第一眼是意料之外的震撼。

千裡身纏鎖鏈,被拘縛在這一小方天地內,雙眼纏布,衣裳沾血。

這是她想破腦袋都不敢想的玩法。

然而短暫的震撼過去後,蘇燈心可恥的發現,自己竟然覺得這一幕……美得驚心動魄。

被鎖鏈纏腰,半吊起跪在地上的盲眼美人,雪發蜿蜒在地上,病氣懨懨身負重傷,支離破碎般的脆弱。

其實他身上處處都是不合理之處,一身白衣,隻沾血不染塵。頭發比他自己養的更長,瑩潤有光澤。

而且那張臉,儘管繃帶纏掩著雙眼,但仍然能從剩下的部分看出大美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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