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雪嗎?”
許驍反問,轉過頭來看她。
衛心念看向自己手指上淡淡的疤痕,沉默不語。
她討厭雪,她的家鄉冬天會下大雪,小的時候,伴著一張濕冷的床,她的手腳總是會生出凍瘡。
生父是下雪天拋棄母親的,雪天最愛因小事發火,她會被扔出家門,等在屋外哭上幾個小時,回來就是會再燒上幾天,再長上幾片凍瘡。
她印象中冬天的雪,總是鬼哭狼嚎,還夾雜著兒時的她的嗚咽。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許驍見她不說話,呼吸還有幾分急促,轉頭關心:“怎麼了?”
“是喜歡的。”她重新揚起頭,眼底笑意瀲灩。
他看到她眼底有水光一閃而過,難以言說的情緒從心頭縈繞而過,他覺著她好像並不開心,可卻讓人捕捉不到。
許驍不喜歡這種摸不透的感覺,末了,他訕訕將這個話題結束:“聽蘇逸講,你是北城人,確實應該也看膩了。”
沒用上多久,車已開到影院門前。
到了城中,雪又大了幾分,雪粒已經下成雪花,從地麵停車場走到電影院樓下的工夫,雪花就已經鋪滿兩人的頭頂。
許驍搖搖頭,將頭頂的雪抖落,這一幕讓她想起了狗抖毛的樣子,這樣的動作放在他身上有幾分滑稽。
“彆動。”將雪抖掉後,許驍順勢拉住她,自然的伸出手,在她的發頂輕拍,“頭發濕了容易著涼。”
木質香混著雪花簌簌而下,有幾朵還順著她衣領的空隙鑽進頸窩,冰涼的觸感讓她下意識縮縮脖子。
她雖然在北城長大,卻不是抗凍的類型,相反的,一到冬天,她就手腳冰涼,現下的溫度讓她的手已經開始冰了起來。
許驍瞧見她的樣子,問:“你冷?”
她點頭:“有點。”
“北城不是更冷的?怎麼還沒我抗凍。”說這話時,他的語氣帶了幾分驕傲。
“你試試,我的手還挺熱的。”
說著,許驍在她麵前張開手,衛心念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卻隻是笑著淡淡掃了他一眼,然後伸手在他的掌心上碰了碰,溫熱的觸感化開,她道了一句:“確實挺熱的。”旋即就將手插進口袋。
她垂著眼眸,許驍讀不到她眼神的捉弄,隻能看到她唇角勾起的弧度,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
他眉梢微動,薄唇跟著抹開笑意,剛好到了這場電影的檢票時間,“進去吧,裡麵更暖和。”
進了影廳,到了座位前,衛心念才發覺他買的是情侶廳,見她猶豫,許驍解釋道:“這部電影隻剩這個廳有場次了,其他的廳結束都太晚了。”
她沒多說什麼,點點頭表示理解。
電影開始,是一部愛情喜劇,劇情笑點還算密集,兩個人坐在一起也不會覺著無話可說。
初冬的季節,影院的暖氣開的不是很足,沒開始多久,衛心念覺得自己手腳的溫度都在漸漸流失。
正懊悔自己今天不該美麗凍人時,電影鏡頭切到男女主角牽手,衛心念腦海中突然閃過剛剛轉瞬而逝的熱意,她轉頭問道:“你冷不冷?”
他感受著影院的熱風,甚至有點想脫掉外套,聞言有幾分奇怪的反問:“不冷,你還冷?”
“你試試就知道了。”她學著他剛剛的樣子,伸出手掌。
許驍碰了碰她的手,對上她的雙眼,問:“怎麼還這麼冰。”
女孩沒有將手抽回,隻伸手無聲的邀請著。
她眸底的渴望讓他忽然意識到,剛剛的一切都隻是鋪墊,許驍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