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馬車正要啟程時,突然被人攔下。
掀開車簾,卻是元錚。
“吳姑娘,今日的事我向你賠罪,是我沒有……”
聽著這些陳詞濫調,她一陣心煩意亂,看向他時,一臉不耐煩。
“賠罪賠罪,你整日裡除了賠罪沒有彆的事可做嗎?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說罷,兩個人都愣住了,元錚更是躁紅了臉。
吳熙寧這才察覺自己竟將一腔怒火發泄到了他身上,心裡虛得緊,一甩車簾,揚長而去。
回府之後,剛邁進陶然苑,遠遠地便瞧見自己的侍女清瑤同另一名女子立在廊簷下,手拉著手不知在說些什麼,她都走到跟前了,兩人都渾然不覺。
料想她二人有些體己話要說,她便沒有出聲,默默從她們身側穿行而過,不料那女子忽地轉過身來,卻是哥哥院裡的秋桐。
“姑娘。”看清她的臉,秋桐驚呼一聲,立馬往後撤了一步,低下頭行禮,清瑤比她稍好些,眼中也不免有些驚詫。
見她二人像受驚的兔子一般,吳熙寧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拋下一句:“我去看會兒書,你們說你們的。”兀自回了房裡。
隻是不過片刻,清瑤便也跟著進來,替她除下外裳,換上常服。
“姑娘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她顯然自在了許多,隨口打趣道:“怎麼,耽誤你們姐妹說話了?”
清瑤是個不吃虧的性子,今日卻悶悶的沒有搭話。吳熙寧有些意外,回過頭去看她,卻見她蹙著眉,不知在想什麼。
“怎麼了?”想起方才秋桐眼眶紅紅的,她便多嘴問了一句。
清瑤瞧著她,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扯出一絲笑:“沒什麼。”
吳熙寧心領神會,想必是秋桐的私事,不便說與她,於是不再追問。
然而晚些時候,清瑤為她梳頭時,時不時瞟一眼銅鏡,幾次正與她視線對上。
“好了。”她從清瑤手裡接過梳子:“有什麼話就說,扭扭捏捏可不像你的性子。”
清瑤垂下頭,死命咬著嘴唇,猶豫了片刻才開口:“這事本不該入姑娘的耳,隻是眼下實在沒了辦法,還請姑娘發發善心,幫幫秋桐。”
隨後便把事情的原委細細說了一番,見自家姑娘臉色漸漸變了,一時又急又悔:
“姑娘,秋桐雖與那人有婚約,但這些年在府中清清白白,絕不會與那人有什麼首尾,這次也是急了,才……”
“秋桐擔心情郎,原也沒什麼可指摘的,可是你……”吳熙寧話鋒一轉:“你憑什麼覺得你家姑娘有這個本事可以探聽到那人的下落?”
“他隨軍出征,正是在齊王世子的軍隊,而世子和姑娘您……”
話說到一半,吳熙寧一個眼刀飛過去,清瑤立馬噤了聲。
“這事我會與兄長商議,但是你從今天起到外麵伺候,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回來。”
清瑤心一沉,知道自己失了分寸,又見姑娘黑著臉,正在氣頭上,不敢辯解半分,回了一聲“是”,默默退了出去。
清瑤一走,偌大的房間立即恢複了寧靜,靜得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吳熙寧長長歎了一口氣,連自己的丫鬟都這樣講,難以想見外麵的流言蜚語到了什麼地步,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