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熙寧卻沒有立即進去,而是對著屋裡的懷淨遠遠施了一禮:“打擾了,大師若是還有彆的客人,我們稍後再來。”
她這廂話音剛落,懷淨還沒有應聲,元錚便立即開口:“我說完了。”
說罷,幾步折回去取回一個長條狀的木盒:“告辭了大師。”
懷淨站起身來,雙手合十,微微頷首:“此去,還望施主保重。”
“多謝大師。”拜彆之後,他轉身出門,經過她時,再度隱隱聞到一抹香氣。
吳熙寧垂著眼眸,並沒有看他,卻聽得他的腳步由遠及近再漸遠,像一陣風一樣從自己身側穿行而過。
“施主想問些什麼?”待屋裡隻剩他三人時,懷淨率先開口。
吳熙寧指了指身邊的沈雲嵐:“想向大師求個簽。”
懷淨點點頭,朝著吳熙寧說:“還請施主先行回避。”
“好。”她剛要起身,便被沈雲嵐揪住衣角。
她拍了拍她的手背,寬慰道:“無事的,簽當著旁人的麵解,就不靈了,我就等在外麵。”
沈雲嵐這才鬆了手。
她退出去,闔上門後背靠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祈求她這個妹妹,還不至於太糊塗。
抬眼卻見一個身影立在回廊的儘頭。
簷外的雨還在下,滴滴答答,濺起泥土的氣息直撲入鼻,她喜歡下雨。
那人也在遙遙望著她,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拿著那隻木盒。
他在簷下,雨水潲進來,染濕了他大半邊身體,身上的淡綠變為深綠,他好像也成了雨的一部分。
“也不知道往裡站站。”吳熙寧走過去,雖是好意,話裡卻帶著幾分嫌棄。
元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往裡挪了挪,擋在她和雨之間。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她好奇地問。
他毫不猶豫地遞過去,她遲疑了一下,想來能讓她看的,應該不是什麼秘辛,便接了過來,誰知抽開一看,裡頭竟是空的。
抬眸對上他的笑,心裡更氣了,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用力塞回他懷裡。
“裡麵原是我母親抄寫的經文,經文給了懷淨大師,盒子自然就空了。”
“還當世子是良善之輩,原來也會戲弄人。”
為“良善之輩”這幾個字,他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朵根。
“好好好,全是我的不是,我向你賠罪可好?”話一說完,又想起她似乎不喜歡他賠罪,於是改了口:“那把答應你的事,再加上一件。”
“世子可真是大方。”
元錚隻是笑,並不理會她話裡的陰陽怪氣。
雨依舊下著,潮濕的氣息還在蔓延,吳熙寧陡然想起懷淨的話,隨口問道:“你要出遠門嗎?”
“興許。”
“興許?”她不解地望向他。
“北邊出了點事,陛下這次興許能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