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元丹?懷淨聽了心中不禁犯疑,他是略通醫術,可從不煉製丹藥,哪裡有什麼清元丹?可看來人火急火燎的樣子,的確不像在胡謅亂編。
“姑娘犯了什麼病,有什麼症狀?”他試探著問。
陳元隻當他和其他大夫一樣,絲毫沒有起疑,把從昨夜的事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
懷淨立馬嗅出幾分不對來,思忖了良久:“按公公說的,施主如今的情況,清元丹未必適用。”
陳元險些急得跳腳:“那怎麼辦?”
“醫家講望聞問切,是什麼症,下什麼藥,一切還得見了人才行。”
“那行”,陳元爽快應下:“煩勞師父同我走一趟。”
見陳元一番忙碌,真請來個和尚,太醫院的人嘴上不敢吱聲,彼此對視時,臉上都是嘲諷,這病,任天王老子來了都是風寒,他們就不信和尚還能診出花來?
懷淨看到屋裡的陣仗,第一句話就是請諸人回避。
太醫院的人心有不滿,卻也不敢說什麼,接連走了出去,在俞瑾安的示意下,陳元和李嬤嬤也退了出去,屋裡隻剩他、懷淨和躺著的吳熙寧。
俞瑾安滿腦子都是吳熙寧的病,不妨一抬頭卻見懷淨正盯著自己。
“朕也得出去?”
懷淨什麼都沒說,雙手合十:“還望陛下恕罪。”
俞瑾安心裡有些不大爽快,但又想著,若是他能治好,倒也無需計較,於是二話不說轉身走了出去。
懷淨將吳熙寧的手其放平,平心靜氣切起脈來,手指剛搭在她的腕間,卻見她不知何時睜開了眼。
“師父,我沒事。”看到他眼裡的詫異,她率先解釋:“隻是有件事需要人幫忙,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才不得不找師父過來。”
她不過三言兩語,然而懷淨卻猜到了幾分她當下的處境,依她的性子,若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尋到他的頭上。
“施主有什麼難處?”
吳熙寧從胸前掏出一張信箋,鄭重地交到他手裡:“請師父托人將此送到季州,務必親自交到元錚手裡。”
雖說出家人不問方內之事,但一麵是她,一麵是元錚,既然求到了他這裡,絕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施主可還有什麼話要帶給他?”
吳熙寧一時怔住了,以自己當下的處境,報平安,叫他不要擔心,都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於是輕輕搖了搖頭:“我並沒有話要講,這信,他看了自會明白。”
“好,貧僧收下了。”
她知道她一旦開口懷淨必然會答應,也知道自己此舉不是唐突二字可以函括的,但既然交托給他,便無需再矯情,於是跪在床上,鄭重地朝他磕了一個頭: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師父,功德無量。”
懷淨完全沒有意料到她會行此大禮,趕忙起身,一邊避讓,一邊扶她起來:“施主的意思我明白了,貧僧一定想辦法送到。”
在外麵等了約摸一盞茶的功夫,見懷淨出來,俞瑾安立馬迎了上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