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2 / 2)

時下,男女往來並不講究什麼男女大防,更何況還有一層表兄妹的關係在,侍女自然地將沈遐元引入了王靜姝剛才見客的屋中。

沈遐元是那種一眼就讓人心生好感的郎君,他笑容親切和氣,問出的話也滿是溫柔關懷:“王表妹腳傷無礙便好,我剛瞧見三郎離去時麵色不對,可是他又欺負你了?”

王靜姝麵露困惑,說實話她有時候確實不太懂得欺負的定義範疇,若按剛才的來說,是沈遐洲先來招惹她,可她也已回敬回去了,那這樣還能算作被欺負了嗎?

況且沈二郎還是沈遐洲的二哥,他當真會幫她?她大伯都做不到呢,年少時,王家家主王瑞就常因沈遐洲斥責她胡鬨。

所以,她同沈遐洲的恩怨,還是私下裡自己解決的好。

王靜姝搖頭:“三表哥他沒有欺負我。”

沈遐洲眸中閃過一絲意外,這表妹未免也太能忍了,三郎是什麼性子,外麵的人不知,府中又哪有不知的道理,說得好聽點是清貴孤傲,目下無塵,說得難聽一點就是陰鬱難相處,誰也不理。

就拿府中的那些個女郎來說,哪個不曾心動過三郎那優雅雋逸似仙的好相貌,眼巴巴地湊上前去,一番少女柔情皆被無情傷透,有的當即就臉上掛不住收拾行李歸家,有的也好言安慰了許久,才原諒了三郎的無禮。

這位表妹還是第一個能一臉平靜地說出沒有被欺負的娘子,也是沈遐元第一次見到能這般牽動三郎情緒的娘子。

沈遐元越發好奇了,“表妹在建業時是如何同三郎相處的?”

他這話問的其實有些突兀,不過他氣質太過和煦,就像是在同人閒話一般,王靜姝下意識地就答了:“他病懨懨的,整日都待在房裡。”說到一半忽地驚覺,這樣當著沈遐洲家人的麵說他病不太好,她囁嚅地停頓了喉間繼續要吐出的話。

看出她的顧慮,沈遐元善解人意地點頭道:“三郎那時候身體確實不太好,家主和長公主也無空照料他,偌大沈府,他也是一個人待著,倒不如換個地方散散心。”

說著,沈遐元餘光留意了王靜姝一眼,果真瞧見她聽得無比認真,談話的最高境界大抵是用半真半假的話,拉近距離,誘人說出原本並不想說的話。

這招沈遐元用得爐火純青,他麵有愧色地道:“想必三郎給你們王家添了不少麻煩吧?”

“還好,隻他總是不出門,長輩們有時會擔心。”擔心他死在建業,不好給沈家交代,“後來他好點,就願意出門了。”

沈遐元有些懷疑自己聽漏了什麼,王表妹好像什麼都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王表妹原來是嘴這麼嚴的人嗎?

王靜姝自是不知沈遐洲在心中如何高看她,她不說得詳儘,不過是因為自己參與得太多,不過有一點真的令她很在意:“二表哥,我一直不知三表哥得的是什麼病,他現在可都好了?”

“他啊,早好了。”沈遐元沒能從王靜姝口中打探出些感興趣的事,興致有些淡淡地回應。

王靜姝:“不會反複嗎?”

嗯?

沈遐元驚異地看向麵前的女郎,女郎的神情古怪得他一時讀不懂,像是可惜,又像是不信?

不信,倒是能理解,這可惜,又是從何來。

“王表妹,實話告訴你,三郎其實從來沒有病過,中毒倒是有一次。”沈遐元食指立在唇前,笑若狡狐,彎著腰同王靜姝道:“王表妹,可彆說這是我告訴你的,當做我們之間的秘密可好?”

眼見麵前的年輕女郎像是驚住了一般的神情,沈遐元直起腰身,又是一派的坦坦之姿,好似剛才一瞬流出的放蕩不是他一般,關懷道:

“表妹且安心在府中住下,若有什麼需要自可去尋府中的管事,有難事也可來尋我。”

沈遐元並不管他扔下的秘密令人幾多震驚,像是回味什麼般地笑著離開了流虹院,難得來了個這麼有趣又能影響三郎的表妹,他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

知道秘密的人一般有兩種情況,守口如瓶,或是憋不住地同人分享,王靜姝大概屬於特殊的第三種,她既願守住秘密,可又控製不住地多想,她想,原來沈遐洲身體那麼差是因為中毒,那他為什麼會中毒?誰會害他這樣出身高貴的小郎君?沈二郎為什麼告訴她?

統共在沈府歇了三夜,其中兩夜都沒有歇息好,再起時,王靜姝雙眼下是擋也擋不住的青黑,她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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