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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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遐州是知道王靜姝會舞的,而且舞得很好。

他甚至還能想起,年少的小女郎,半夜來叩他的窗,“三郎,我新學了一舞,你要看嗎?”

彼時,他到建業已有小半個月,日日忍受湯藥,乃至一月一次的藥浴和依靠旁人內勁洗筋祛毒的折磨。

其實早在離開洛陽前,他便了無生意,他被先帝喂毒來威脅漱陽長公主自戕,而一簾之隔的長公主半點不將先帝的威脅放在心上,甚至道她還會有孩子的。

是啊,長公主正值鵲豆年華,隻要她想,她以後便還會有孩子。

沈遐洲心中對母親希冀,在那一刻便死了,即便後來長公主多次愧疚,道她並不知那一日他也在先帝的殿中,沈遐洲也不曾有過動容。

長公主命所有能請來的醫者一定要救他,沈照也因他同長公主爆發了爭吵,然,他們最後的商量卻是在他性命救回來後,送他遠離洛京。

原來,他不過是父母之間累贅。

王靜姝來叩窗的那一夜,恰是他剛經曆了一場藥浴和伐經祛毒,一扇之隔的王靜姝不會知曉,臨窗倚靠的少年郎君,其實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但他仍舊為她開了窗。

他聽到小女郎道:“今日是我阿母的祭日,我睡不著。”

小郎君無語到很想問她:你睡不著來尋我作什麼?

但他沒有力氣開口,又聽到小女郎繼續道:“其實我都不記得我阿母長什麼樣了,我隻記得她的畫像。”

“我阿父說,我阿母很擅舞。”

“所以,我也學了舞。”

“我剛去了我阿父的書房,想將我新學的舞跳給我阿母的畫像看。”

“可我將我阿母的畫像尋出來後,又覺得書房太黑太靜了。”

所以你就來尋我嗎?

小郎君又在心中腹誹一句。

“府中隻有我沒有阿母,所以我也不想去尋七郎他們。”小女郎雙手托頤趴在窗台上,清暗的月色也擋不住她眸中的晶亮:“我想著,你獨身來建業,也無父母相伴,我便來陪陪你。”

“我跳舞給你看好嗎?”

其實她根本不管小郎君能否回應她,當她說完後,就自顧自地離窗退遠了幾步。

星槎照天,她舞得那樣好看,飽滿又輕盈,舒展又動人,像是畫中仙。

他是那晚開始,願意多理睬王靜姝一點。

可後來,他才發現,王靜姝不止為他舞,被她舞過的人多到數也數不清。

她就是個生性靜不下來的女郎!

想到這,沈遐州深深吐了一口氣,將過多的思緒趕出腦海,然,他還未及回到聽鬆居,便同剛沈二郎在連廊處撞見了。

星泉立在沈二郎的身後,無可避地接到自家郎君射來的眼刀,他縮著身幾步側挪到沈遐洲的身邊,快速地為自己辯解:“三郎,是二郎君見我徒步走回府,非要帶我一程,奴這次可什麼都沒說。”

他顯然是緊張了,一會我一會奴的,他是家裡遭了難,被賣進沈府的,幾年前,被沈二郎挑中送給了三郎,連身契也一同給了,那他的郎主就隻有三郎一人。

二郎君也是這般要求的,隻三郎剛回府那段時日,會喚他去問問三郎的近況。

後來被三郎冷言了幾句,二郎君便再也不通過三郎身邊的人去關心了,他改自己上門了。

此刻也是如此,所以,星泉一見情形不妙,連忙又表了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