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金額大點的,他不是打電話來就是回家後問她,在哪消費的,買了什麼,然後再點評一番,不值或者沒必要買。
雖然沒有明著說她不該花,但那態度在那擺著,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訴她,你又不掙錢,應該省著點花。
那2千元的現金,她買點零零碎碎的小東西,一個月根本不剩多少。
所以,她手裡可自由支配的錢幾乎沒有。
宋小英淚流滿麵。
她覺得自己太失敗太悲哀了,活到40多歲,還要低聲下氣在男人麵前討生活。
她擦了一把淚,鬥膽說道“你說給彆人花你心疼,我父母是彆人嗎?好,就算是,那你父母呢,他們自己有退休金,他們的醫藥費生活費不也是你出的嗎?逢年過節過生日,禮品紅包的你也沒少給,這麼對我父母,你覺得公平嗎?”
周洋放下剛剛拿起的手機“我父母隻有我一個兒子,我敢保證以後他們的財產都會留給我,你敢保證嗎?”
“你敢保證他們的財產以後都留給你?這可能嗎?這些年,他們貼補你妹妹的還少嗎,他們兩個都有退休金,加上你給他們的錢,他們花得完嗎?媛媛小時候他們說要給你妹妹帶孩子過不來,你讓我辭職自己帶,憑什麼你承擔養老的義務,你妹妹享受父母幫襯的權利,這個時候你怎麼不說權利和義務要對等了?”
“我妹妹在我父母跟前儘孝照顧他們,我父母補貼點她怎麼了,贍養父母本來是兒子的義務,我妹妹替我儘孝了,我出點錢是應該的。”
宋小英想說,那她弟弟照顧了她的父母,她出點錢也是應該的。
但想了想,她還是沒有說。
因為無論怎麼說,周洋都不會與她產生共情。
他之所以這麼雙標,還是因為他有經濟能力,掌握了主動權。
經濟能力是一切的基礎,它決定了夫妻的家庭地位和話語權,這是不爭的事實。
宋小英又抹了一把淚,她端起放水果和牛奶的托盤,默默地走出了書房。
她悲哀地發現,她連跟周洋吵架的勇氣和底氣都沒有。
回到主臥,宋小英趴在床上,把自己深深地埋在被子裡,極力克製住自己不發出聲音,臉上卻淚雨滂沱。
在外人看來,她過得很幸福,老公上進孩子優秀,她不用工作還不缺錢花,過著大多數女人都羨慕的生活。
可撕開這層華麗的外衣,生活的內裡卻爬滿了虱子。
活到40多歲,她發現自己什麼也沒有。
沒有愛沒有青春沒有工作沒有錢,老公看不上她,孩子嫌棄她,就連那個胖女人,郭晨的母親也狗眼看人低,對她各種輕視和侮辱。
宋小英心裡的痛鋪天蓋地。
那2萬元答應了弟弟又不能不給,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