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宋父去下邊遛彎了,媛媛去了圖書館看書,宋小英在家裡給二老洗衣服。
想著還有好多工作沒做,宋小英心裡很是焦急。
這時候,她就更加理解春萍,作為女兒,她照顧起父母就都覺得費勁,春萍作為兒媳婦,能做到那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照顧二老也不是說有多忙多累,但它生生把宋小英的時間從一大段分成了若乾個小段,導致她什麼事也乾不成。
宋小英一邊想著,一邊加快了速度。
外穿的衣服她可以放洗衣機,但內衣內褲一定得用手洗,她現在就在給父母洗內衣內褲和襪子。
物業打來電話的時候,宋小英正在給母親刷鞋。
物業說“請問你是業主宋小英嗎,請你下來一趟,你父親跟保安發生了衝突,還動了手,如果這事處理不好,我們就隻好報警了。”
宋小英大驚失色,她胡亂地擦了擦手上的泡沫,迅速下了樓,匆忙向門崗跑去。
大門口,宋父正在奪保安手裡的一把小鐵鍬“這是我的工具,你給我,小夥子,告訴你,彆以為你年輕力壯就能欺負老年人!”
保安大聲說“我欺負你?你欺負我還差不多,要不是我躲得快,你這一鐵鍬就能把頭給我弄個大窟窿。”
宋父也不服氣“這地都是公家的,我拾掇一下種點菜怎麼了,你憑什麼收我工具!”
“嗬,看來你也不傻,你也知道是公家的啊,公家的地你憑什麼想破壞就破壞,今天這毀壞的草皮你必須得包賠損失,否則,咱們就去派出所說說理。”
聽到這裡,宋小英心裡已經明白了幾分。
宋父宋母種了一輩子莊稼,到老了也閒不住。
宋母是因為身體原因不得不告彆田間地頭,可宋父一點都不服老,照樣每天扛著鐵鍬鋤頭開荒種菜。
他種的那些西紅柿黃瓜茄子之類的菜,自己吃不完,就送給街坊鄰居吃,這個宋小英和宋小東知道,他們覺得父親能乾是好事,就當鍛煉身體了。
可那是在鄉下,怎麼開荒都行,宋小英沒有想到,宋父會把這個習慣帶到了城市的小區。
這兩天,他不知從哪搞來一把小鐵鍬,把小區大門後麵的草地破壞了一片,準備在那上麵種上蔬菜,正在忙著翻土時,被保安抓了個正著。
宋父都一點都不服氣,他堅定地認為,公家的地人人可種,在他的概念裡,這就跟公家的馬路人人可走的道理是一樣的,誰都無權乾涉。
他蠻橫地跟保安理論,還差點動了手,就是不肯承認自己有錯。
了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宋小英趕緊把父親拉過,並且給保安賠禮道歉,主動提出賠償,才勉強把這一頁翻過去。
回到樓上,宋父還是想不通,那一片地寧可長草都不讓他種菜,而且,把草破壞了還得讓他賠錢,還有沒有天理?
宋小英哭笑不得“爸,人家那草可不是咱農村隨地長出來的野草,是人家特意種的,就是為了美化環境,那地也跟咱農村的地不一樣,不是誰想種誰就種的。”
當宋父得知因為他破壞的一小片草皮宋小英包賠的損失時,心疼得跟割他肉似的,那錢用來買西紅柿和黃瓜,估計他一年都吃不完。
看到宋父因為犯錯而訕訕的樣子,宋小英有些心疼“爸,你要真想種地,要不,我去郊區給你包一塊地,你每天坐公交車去種,反正老年人坐車又不要錢。”
宋父悶聲問道“包地要多少錢?”
宋小英也不知道,就隨便往低處說了一個數字。
即便是這樣,那個數字還是嚇著了宋父,他說“那還是算了吧,我花錢找活乾,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