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傑開著他那輛破麵包,迅速趕往牌友所說的地址。
在麻將桌上昏天黑地地奮戰了一天,他不僅把事先準備好的3000元輸了個精光,還把王小鳳剛給他轉的2000元也搭了進去。
江曉傑懊惱得很,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懷著必勝的信心,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賭場,本來以為能回本,卻沒想到又賠進去5000塊。
想到輸掉的這些錢,江曉傑有一種割肉般的疼痛。
他搞點錢太不容易了,自從關欣把店裡的收款碼換成了她自己的,他手裡一點閒錢都沒有。
想從她手裡弄點錢,還得搜腸刮肚編各種謊言,如今不到一天的工夫就全部進了彆人的腰包,江曉傑氣得肝疼。
開著那輛破麵包車,他垂頭喪氣地往家趕,離家越近,他心裡越不安。
他知道,今天迎接他的又是一場狂風暴雨,關欣不會饒了他。
到小區後,江曉傑在車裡足足坐了半個小時,煙都抽了好幾根,也沒有想出一個合理的借口,能把今天的這個事給圓過去。
最後,他一橫,乾脆不管了,一個女人而已,還能吃了他不成!
然後,他懷著一種視死如歸的悲壯上了樓。
他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讓一個女人給降住了!
他才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店是他開的,房子是他租的,關欣走投無路時也是他收留的,她憑什麼對他大呼小叫!
就算他偶爾開溜出去玩,也是有情可原的,現在這社會,有哪個男人不出去玩,他又沒有養小三玩女人,打個牌怎麼了?
奶奶的,被女人管住的男人都是大冤種,一輩子都不會有啥大出息。
他必須挺直脊梁骨,把門勢立起來。
江曉傑不斷給自己打氣,鼓足勇氣進了家門。
正在廚房炒菜的關欣提著鍋鏟走出來,看見是他,沒吭一聲,返回廚房繼續炒菜。
江曉傑自知理虧,趕緊去了彤彤的房間,去教她寫作業。
關欣做好飯後,喊彤彤出來吃飯,江曉傑跟了出來,訕訕地坐在了餐桌前,趕緊幫關欣擺碗筷、盛飯。
關欣這個反常的態度,讓他的心裡更加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她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他做了那麼多的心理建設,鼓足勇氣是準備要跟她大乾一場的,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平靜這麼淡定,這讓他有一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一家三口悶悶吃完了晚飯,彤彤回了房間寫作業,關欣收了碗筷去廚房洗。
江曉傑趕緊去衛生間拿了拖把去拖地,他想表現得好一點,把這一頁給翻過去。
講真,關欣的這個態度讓他很不適應,越是猜不透她的心,他越是不敢輕舉妄動。
兩人全部忙完,關欣平靜地對江曉傑說“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江曉傑跟著關欣走進了主臥。
兩個人在床上坐定,關欣強忍著心中即將噴湧而出的怒火,裝出很平靜的樣子問江曉傑“你今天去哪了,你最好跟我說實話,彤彤那麼大了,我不想跟你吵架。”
江曉傑也不想跟關欣吵架,但一時又編不出什麼合適的理由,於是隻能含糊地說,去談生意了。
關欣心裡的火刹那間就被點燃,她拚命地壓抑著自己“我再問你一次,去乾什麼了?”
江曉傑還是那句話,去談生意。
關欣咬著牙,聲音低沉而淩厲“不要考驗我的智商,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江曉傑仍然沒有說話。
關欣終於火了,她拔高聲音怒吼“你說,到底去乾什麼了,那個野女人是誰?”
今天江曉傑偷偷溜走,她打他電話他又關機,聯係到以前的種種,關欣覺得,江曉傑外麵肯定是有了女人。
他時不時地消失一整天,也隻有這個解釋最為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