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欣被拘留的當天,專案組便對她進行了提審。
自從被拘留,關欣的心就異常沉重,此時,她臉色灰白,兩隻眼睛空洞無光。
她實在想不明白,不都說法律代表公正和正義嗎,為什麼到她這裡就扭轉乾坤了呢?
她根本沒有想害江曉傑,江曉傑是她男人,就算她再恨他,也不忍心讓他死啊。
可現在,真如她想的那樣,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待關欣坐定,高峰直接說“我們的技術人員在江曉傑的水杯裡發現有阿托品的藥物成份,而且,從沿途的監控錄像看,江曉傑自從出發就沒有下過車,更沒有買過任何吃的喝的東西,所以,可以肯定,他水杯裡的藥物是在上車前就有的,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關欣驚得睜大了雙眼,她急忙辯解道“警察同誌,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根本就不知道有這種藥物,更不可能給他下毒。”
高峰盯著她“那你說說,他的水杯一般都放在什麼地方,誰最有可能接觸到它?”
關欣周身一緊,江曉傑喜歡喝水,平時隻要不忙,都會捧上水杯喝幾口。
他的水杯也沒有什麼固定存放地點,但一般都是放在早餐店的廚房裡,有時候也會隨手放在哪個桌子上。
至於誰最有機會接觸到它,這還用問嗎,她是他老婆,肯定是她了。
警察這樣問,很明顯是在懷疑她,她百口莫辯。
因為緊張和害怕,她支支吾吾地說“他的水杯平時就放在早餐店裡,來來往往吃飯的人那麼多,誰都有可能接觸到……”
王警官和李警官對視一眼,她說的這個確實也是實情,但要是水杯放在廚房,食客一般接觸不到,能接觸到的就隻有關欣和工作人員。
他們同時想到了店裡的監控,案發後,他們便把監控資料拷貝了過來,一查便可以知道。
王警官給李警官使了一個眼色,他起身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他把那天早餐店裡的監控錄像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在廚房裡,沒有找到江曉傑的水杯,餐廳裡也沒有。
王警官想,如果江曉傑的水杯不在早餐店,而是在樓上的家裡,那麼最有可能投毒的就是關欣了。
那邊,高峰繼續問關欣“江曉傑平時跟店裡的員工關係怎麼樣,有沒有鬨過什麼矛盾?”
關欣想了想“小矛盾肯定是有的,老板和員工之間哪能沒有矛盾呢,她們嫌工資低嫌活多,沒少在背後嘀咕,尤其是那個趙大姐,還慫恿過全體員工集體辭職……”
高峰覺得,關欣說的這些都是小打小鬨,一點點小矛盾還不至於讓人起殺心,再說,都是些中老年婦女,這樣的殺人手段她們估計也乾不出來。
審訊結束後,王警官把這一重大發現告訴了高峰“在早餐店根本沒有找到江曉傑的水杯,那天,他的水杯要是放在家裡,關欣是唯一能接觸到的人。”
高峰說“那這事可就難辦了,我問過關欣,她家裡沒有裝監控,就算裝了,她要是想下毒,肯定會避開攝像頭。要想查到她的犯罪證據,隻能先從藥品來源查起,我們先去各大藥店查一下他們的銷售資料,然後查一下關欣的所有網購平台,看她有沒有在網上買過阿托品這種藥。”
高峰通過衛生監管部門,查到了全市有五十多家藥店賣有阿托品。他和李警官一起,對這五十多家藥店進行了逐一排查,沒有發現關欣有購買阿托品的記錄。
同時,王警官那邊,排查關欣的網購記錄的結果也出來了,她在網上買的都是些衣服和日常生活用品,彆說阿托品了,她連一般的藥物都沒有買過。
李警官問“還有一種可能,她會不會可能通過某種關係,在線下購買的這種藥?”
王警官說“這個也不大可能,我查過她的通話記錄,她要是通過什麼不正當渠道買藥,肯定要接頭吧,但她的通話記錄都很正常,沒有一個可疑的號碼,而且,經過排查,她也沒有買過其他的電話卡。”
案情到這裡陷入了僵局。
高峰沉默了一會兒“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再找不到證據,等時間一到,就得放人,這樣吧,再提審她一次,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三位警官一起,對關欣進行了第二次提審。
高峰說“我們查了出車禍那天早上早餐店的監控錄像,沒有找到江曉傑的水杯,你說說,那天他的水杯放在什麼地方?”
關欣馬上否定“不可能,他的水杯平時都是隨身攜帶的,那天早上,我親眼看見他拿了水杯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