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婷看到,蒙了一層水汽的玻璃門上,若隱若現地貼著一張男人的麵孔,正睜大了眼睛一臉猥褻地看著她。
她本能地發出一聲尖叫,雙手抱著胸,迅速蹲了下去。
然後又順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當她再次向玻璃門的方向望去時,卻發現一片寧靜,啥也沒有。
也許是自己看錯了,或者說是自己年齡大了這幾天太勞累出現了幻覺?
唐文婷驚魂未定,簡直太嚇人了。
她心裡很是後悔,即便家裡沒人,下次再洗澡時也一定得把玻璃門上的簾子拉上。
這個房子的衛生間,以前老裴一個人住的時候,門上並沒有裝簾子。
唐文婷搬進來後,發現那個玻璃門的隔光效果並不是那麼好,從外麵往裡看,裡邊的物品還若隱若現。
當時她還笑老裴“趕潮流安這個玻璃門真不實用,你就不怕走光?”
老裴笑著說“怕什麼,我一個獨居的糟老頭子,誰願意看我,再說了,我還巴不得有人看呢,誰看我給誰獎勵。”
唐文婷嘎嘎地笑著,她跟老裴提議想換個門,要不她在裡邊洗澡總感覺不安全,悠悠也一天比一天大,換個門能讓人更踏實些。
老裴覺得換門太麻煩,換成木門或鋁合金門都不如玻璃門耐腐蝕,就對唐文婷說彆那麼麻煩了,往門後加一簾子,洗澡的時候鎖上門拉上簾子比啥都安全。
唐文婷覺得也行,就找人來裝了一個防水的簾子。
今天是因為她疏忽了,沒把那個簾子拉上,導致自己的腦細胞都被嚇死了好幾百個。
唐文婷的好心情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破壞得無影無蹤,她害怕耽誤接悠悠放學,就胡亂地衝洗了一遍,然後穿著睡衣,一邊擦頭發一邊趿拉著拖鞋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等她去臥室把頭發吹了半乾,又換了衣服走出來時,一個不經意的發現讓她的心頓時起了波瀾。
裴家陽房間的門竟然虛掩著!
唐文婷愣怔片刻,向裴家陽的房間走去。
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景象讓她大為惱火。裴家陽正四仰八叉地斜靠著半躺在床上,嘴裡叼著一根煙,雙手摟著手機在大肆撕殺。
唐文婷氣不打一處來,她沒好氣地說“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屋裡抽煙,你偏不聽,悠悠正在長身體,這房間裡的空氣多不好。”
看在老裴的麵子上,唐文婷已經調動了自己畢生的修養去容忍裴家陽了,但他一次次挑戰她的底線,明明是寄人籬下的外來者,姿態卻比她這個女主人都高,唐文婷早就看不慣他了,老是想找個機會跟他吵一架把他趕走。
而且,她能夠看得出來,裴家陽對她也不感冒,他在她麵前越來越無禮,越來越自大就是很好的證明。
相差隻有十來歲的繼母和繼子,從表麵上的和諧到相看兩生厭,用了沒多長時間。
裴家陽不滿地瞪了唐文婷一眼,語氣很是不屑“那你說我去哪抽,房間和陽台你都不讓,衛生間你又占著,合著在這個家裡我連抽根煙的自由都沒有?!”
唐文婷氣得牙癢。
又一仔細琢磨裴家陽的話,她隨即感覺出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