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磊的話一出, 馬大娘就呸了他一臉。
“你去?你去個屁!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嫉妒我們家孩子多,你們家張芸就生了一個!你說, 是不是你家故意把我家驢蛋弄丟的?”
“你們一家子都不是東西!吸你媳婦的血!你們就是眼紅!眼紅劉家生活好, 眼紅我們家孩子多!”
眼看著馬大娘又去揪許磊的領子討說法, 葛玥都無語了。
“大娘, 咱們趕緊走吧!”
這都什麼時候了,許家又跑不了,就在一個院子裡待著, 等孩子找到了再算賬不行嗎?
葛玥在屠宰場工作,很有一把子力氣在身上,拖著馬大蓮就往外走。
許磊還是一臉羞慚,對著許大娘說道:“媽, 我也出去找找吧, 你們在家裡也幫馬大娘照顧下家裡。”
說完便匆匆離開了。
許大娘眼珠子一轉,這大院裡人都出去找孩子了, 豈不就剩下她一個?
她挨挨蹭蹭的要進馬家的門。
馬家的大人們都去找人了, 就連大的孩子也都跟去了,隻留下最小的個孩子, 一個五歲, 一個歲,一個一歲多點。
馬大蓮那個蠢老娘們,硬是揪著她家大寶不放,這關大寶什麼事啊。誰叫她家的驢蛋自己不長心的, 大路朝天,誰知道這孩子鑽了哪個地方的狗洞呢。
再說了,一個蠢老娘們生的蠢東西, 丟了就丟了!一家子窮的尿血還生了一大堆孩子,就該他們丟孩子!
許大娘不得不承認,剛才馬大蓮的話無疑是傷害到了她。
可不是麼,大院裡這幾戶,劉家雖然隻有二房的葛玥進門好幾年沒孩子,但人家有錢啊。個正式工,家裡日子過的比她們這些老鄰居好多了。
那劉婆子也是個心硬的,自家關著門吃好的,就是不接濟她們家。
許大娘沒少在背地裡詛咒劉家的男人出事。
至於馬家,雖然也窮,但馬家的窮不是因為工作,而是因為他們生的多。
這也足夠叫許大娘記恨了。
馬家個兒子,除開最小的,上麵兩個都娶了媳婦,媳婦都是能生會生的。
這一連串的生,一家個,馬家雖然日子難過,但一大家子也熱熱鬨鬨。
就隻有自家,錢錢沒有,人人不興旺。
許大娘有時候看著彆家過日子都眼紅,氣的恨不能這兩家都遇上點什麼事,最好是大事,叫他們妻離子散,全都沒個好下場!
不過說是這樣說,許大娘卻也知道,自己也就是敢心裡想想,真要是做出什麼事來,她家兩個男人都虛了吧唧的,打架都打不過那兩家。
許大娘憋著怨氣,每天最暢快的時候就是去公共廁所找個沒人時候,好好的對著空氣罵一頓,什麼難聽罵什麼,放完怒氣,再裝成身體不好的小老太太回家。碰見這幾戶鄰居還要笑臉相迎。
許大娘蹭到馬家門口,裡麵馬家的個孩子都在屋裡待著,丟了一個哥哥,這可把他們嚇壞了。
大人們以前都說,被拍花子拍走的小孩可慘了,不給吃不給喝,還要拿著鞭子抽。
馬家留下來的個裡最大的是二房的羊蛋,才五歲。羊蛋抱著大房歲的狗蛋,和自己才一歲的妹妹苗苗。心驚膽戰的。
許大娘看到孩子們都嚇的不敢出來,自是放心了不少。
她也不縮頭縮腦了,反而是大步在院子裡晃悠。
一邊晃一邊嘀咕著罵。
“這馬大蓮個晦氣玩意兒,蠢出生天的老娘們,還要跟我過不去,哼,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嘶,她家的白菜憑啥曬的比我家的好?真沉,媽的,氣死我了。”
“劉家的也不是東西,丟個小兔崽子還大張旗鼓的,竇紅英這個糟老娘們,一點小事就上綱上線的。顯擺她是個管院咋的?”
“唔,她家的大蘿卜瞧著還成。”
“還有徐家,徐家這兩口子也是自私鬼!哼,還懷孕了,結了這麼些年才懷上,誰知道生不生的下,說不定就跟劉家老二家一樣,懷一個掉一個!”
“她家門口咋不曬東西啊……”
……
王櫻和劉陽劉月就看著外頭許大娘邁著八字步,跟一隻大鵝一樣,嘀嘀咕咕的在各家門前摸。
那懷裡都快抱不下了!
王櫻:……
劉陽劉月倆小孩子咯吱咯吱磨牙:“那是我家的!”
天氣冷下來,冬天能吃的鮮菜少,大院裡的人除了存菜就是變著花樣的吃菜。
大白蘿卜切成小段,過了鹽水放在外麵曬,中間要注意曬乾透,做好的蘿卜乾加上辣椒調料一拌,小鹹菜的味道吃起來艮啾啾的,有條件的再滴一點香油,加上點炸花生,光是靠著小鹹菜都能下飯。
劉家和馬家都曬了蘿卜乾。許家沒曬。
許大娘可不樂意動彈,曬蘿卜乾多累啊,不光是切蘿卜,醃蘿卜,還得盯著不能被老鼠野貓叼走,一整天都沒個閒工夫。
白天張芸上班去了,她一個人可懶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