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氣!好歹也是個六品官的宅子,這一眼望去小裡小氣的勁兒,虞上熙多瞧上一眼,都覺得汙了眼睛。
也不知道這種小門小戶教養出來的女子,是何等的魅力,怎麼就入了沈闕朝的心。
虞上熙嫌棄的撇眼瞧過,便目不斜視的直入正堂,坐在了主位之上,她看著空蕩蕩的正堂,笑盈盈衝著下首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子道:“貴客到訪,主家豈有不見之禮。劉叔,你帶幾個人,去請蘇大人和家眷過堂一敘。”
“諾!”被喚做劉叔的軍士,拱禮之後,扶著刀,大步闊首的往後院轉了去。
等到蘇家眾人衣衫不整,麵露驚疑的被推搡到了大堂,虞上熙正端著茶盞,一副主人之姿的衝著眾人揚了揚茶盞。
“來了,便坐著嘗嘗吧!這可是今年餘州新進貢的碧螺,想來以蘇大人的家世,怕是品嘗不到的。”
蘇懷護著懷中的夫人喬氏,抬頭看著虞上熙,疑惑之餘又鬆了一口氣,被人床榻之上提溜而起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哪個膽大妄為的匪賊,趁夜來謀財害命,如今見是虞上熙,雖不知她在這大婚之日前來蘇家是為何事,但總歸一點,身為一朝之臣,就算鎮國府縱出的虞上熙性子再怎麼囂張跋扈,也萬做不出這等夜深闖門,毫無理由害人性命之事。
既無性命之憂,僅是被刁難幾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蘇懷扶著喬氏坐下,又見一雙兒女在他默許之下,坐了下首,這才沉了沉心思,拱手對著虞上熙開了口,“不知郡主清晨到訪,所謂何事?”
虞上熙沒有回答蘇懷的問題,而是隨手擱下茶盞,起身走到蘇婉瑩跟前,看著她一副低眉噙首的模樣,淺笑一聲,揚手指尖挑起蘇婉瑩的下巴,染著朱丹紅的指尖劃過蘇婉瑩透白的肌膚。
不得不說,蘇婉瑩確實生的極好,比起首輔家美得響譽禦京的嫡女邢初,也是不逞多讓,尤其是現在,一雙如小鹿般驚慌的眼眸,噙著眼淚望著自己,她要是個男子,被著淚灣灣的眼眸盯著,指不定心都給融化了。
“你放開我阿姐。”蘇婉瑩還未說話,她身邊的少年,已是一臉怒容的起身,拍開了虞上熙鉗製著蘇婉瑩下巴的手。
少年一動,立在門外的軍士瞬間拔刀待立,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駭得張家夫人如驚弓之鳥彈了起來,怯弱弱的喚了聲,“老爺。”
“不妨事,不妨事。”張懷連連安撫了幾句,身已起,將少年護在身後,這才向虞上熙躬身請罪,“郡主,幼子無狀,還請郡主恕罪。”
虞上熙看著落了空,紅了幾分的手背手,也不生氣,反而衝蘇懷揚了揚唇。
“難得,實在難得,觀蘇大人與夫人相貌,皆不過泛泛,不曾想這生出的女兒,倒是花容月貌的緊,之前隻聽聞蘇家閨訓甚嚴,這才不曾參加閨眷私下小宴,今日得見才知,這哪關閨訓之事,實在是蘇小姐玉姿嬌容,清雅無雙,怕是一出門就會喧賓奪主,招蜂引蝶,引來些個無望之災,蘇大人,你說呢?”
此話一出,堂內眾人可謂是齊齊變色,蘇婉瑩白著個臉,噙著著淚的雙眸卻呈一副倔強之姿的望著虞上熙,似乎受到了極致的羞辱。
蘇懷隻瞧了一眼,便瞬間挪步,不動聲色的擋在了蘇婉瑩的跟前,遮攔了虞上熙的視線,諂笑賠禮。
“郡主息怒,小女先前有諸多得罪之處,都是小女之過,郡主此行來的正好,給了小女一個當麵賠罪的機會,婉瑩,還不快些與郡主賠罪。”
蘇懷雖疑惑,蘇婉瑩是如何招惹上的虞上熙,但虞上熙都把話說的這麼分明了,蘇懷要是再不清楚虞上熙這般仗勢欺人是為何故,那也太過愚鈍了,為了息事寧人,他隻能選擇先低聲下氣。
碩大的黑影籠罩著蘇婉瑩的視線,再加上蘇懷特意拔高的聲量,蘇婉瑩驟然驚醒,她忍下心中的萬般不甘,站起身來,躬身向虞上熙致歉。
“郡主,之前種種,多有得罪,還望郡主大人看在婉瑩一片誠心的份上,原諒婉瑩。”
“哦,蘇小姐這般誠心,本郡主若不原諒,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虞上熙看著蘇婉瑩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慢條斯理的說著,待蘇婉瑩抬頭,明顯鬆了一口氣之際,卻又話音一轉,露出一臉的疑惑。
“不過……本郡主與蘇小姐素無交集,你這至誠至信的歉意卻是讓本郡主滿頭霧水,難不成……事關沈世子……,莫不是說你和他……”
虞上熙故作驚訝的抬手掩住了唇,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