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1 / 2)

與將軍退婚後 元芙芙 5354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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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奉容此時心中湧上頗多疑問,那句“陛下是曾見過母親作此舞嗎”已經到了唇邊,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卻到底還是生生咽下,隻垂下眉眼,道:“阿容隻粗淺學了些皮毛,自然不能與母親相較。”

江奉容的母親趙氏文嬰,本就不是一個尋常女子。

她雖出身不高,可卻是在戰場上廝殺出來的女將軍,陪著江父鎮守在秦川城的這麼多年間,不知平定了多少外族之亂,隻是後來行差踏錯,才落得這般結局。

江奉容自幼養在祖母身邊,對她的印象其實早已模糊不清,不論是她從前風光的過往,還是同江父犯下叛國之罪後被眾人唾棄的如今,江奉容都隻是從旁人口中聽聞罷了。

她對趙文嬰,說不上有多深的感情,隻是大約因為那是她的生身母親,即便她們之間感情如何淡薄,其中卻還是有著千絲萬縷的牽連。

時至今日,她依舊會希望能有機會了解她的父母雙親,到底是怎麼樣的人?

為何會從人人稱頌的大將軍,變作眾人唾棄的叛國賊?

可她什麼都不曾問出口,若是她才剛來宮中,那她定會毫不畏懼的對上高位上那人的目光,將心頭那些疑惑儘數問出口,哪怕得不到答案。

可她在這宮中待得太久太久了。

久到她身上的鋒芒早已被一點點磨平。

如今的她即便再想說些什麼,也隻會將那些疑問壓下,而後低下眉眼,用儘可能不出錯的平庸話語,來應對一切。

聖人沉默良久,終於將目光移開,“你在宮中這些年間,過得可還好?”

他將江奉容養在宮中的近十年間,其實從未關心過她過得如何。

畢竟她不過是個罪臣之女而已,能活著,已是皇恩浩蕩,哪裡敢苛求其他?

江奉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道理,所以她隻會恭敬道:“謝陛下關心,阿容這些年得陛下與皇後娘娘照料,過得很好。”

她語氣不卑不亢,禮節也十分穩妥。

聖人便也隻點點頭,道:“那就好。”

片刻後,他似乎想到什麼,又道:“來日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可來明宣宮與朕說。”

江奉容一怔,但也知曉這輕飄飄的一句話是旁人如何求也求不來的恩典,便跪地謝了恩。

從明宣宮出來之後,江奉容一路上都在斟酌聖人所言,她在宮中的這些年間,除卻剛入宮時曾被聖人召見過一回,第二回便是今日了,原以為聖人此次召見或許與三殿下之事相關,卻不想他提也不曾提及那事,隻像是與她閒談一般,說起她昨日那一舞,甚至說起她的母親……

但卻都仿佛隻是隨口提了幾句,並瞧不出有什麼深意。

聖人畢竟是一國君主,一言一行落入旁人眼中,皆會被細細揣摩,所以言語間自然不會留下什麼端倪。

從前先皇後還在之時,與母親趙氏乃是至交好友,二人幼時便相識,直至各自成婚情份也依舊頗深。

江奉容記得,趙文嬰寥寥幾次從秦川城回來,除卻來見了她,便是入宮去見先皇後。

而先皇後與聖人感情也一向極好,如此說來,聖人曾見過趙文嬰之舞,也並非什麼怪事了。

如此想著,江奉容緩步回了漪春殿。

此後的幾日,謝皇後並未再有尋她麻煩的舉動。

就連那日提及的懲罰也不了了之。

隻是江奉容再去請安之時,謝皇後旁敲側擊地問過她幾回那日聖人召見之事,大約也是因著這事有所顧慮。

江奉容自然隻是含糊應對,道陛下隻是自己閒談幾句罷了。

這話謝皇後聽著大約是不會信的,隻是再問,她也並不會吐露其他,隻得作罷。

如此,江奉容便算是應付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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