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晉心知母親鑽牛角尖不過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此刻聽聞自己的經曆,定然十分心疼。
可為了替無辜的楚亦心脫罪,這些也不可能接著隱瞞下去。
他深吸口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母親,兒子是不願這般惡毒的人能夠接著在書院中待下去的。楚廚娘何其無辜,救了整個書院的學生,卻要替那躲在暗處的惡人背這口黑鍋。”
聞言,趙夫人猶豫片刻,隨後歎息一聲,點點頭,似乎是答應了趙晉何事。
“陳兄,我們去夫子那處,與那些人說個清楚。”趙晉主動提議。
陳言潤點頭應下,且對趙晉以及趙夫人抱拳道:“多謝趙夫人與趙兄伸手援助,若不然言潤嫂子定然無法脫罪,隻得為那奸人所害。”
聞言,趙夫人方才得知陳言潤的身份,不過她絲毫不惱怒,隻是讚道:“你倒是有膽識有見識,還曉得找上我們晉哥兒。”
“母親!”趙晉聽到這般稱呼,急忙出言打斷母親。
三人一並去了夫子處,離屋子還有些距離,便已經能夠聽到其中傳來的爭論聲。
陳言潤忽的有些緊張,這是有關於楚亦心安危的事情,若是那些達官顯貴不肯鬆口,楚亦心便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趙夫人推門而入,身後跟著趙晉與陳言潤。
齊有道一見陳言潤,便知他這得意學生是找到了法子解圍,以及證明陳家嫂子的清白。
“諸位,”陳言潤說著上前幾步,此時方才瞧見不知何時被帶到了此處,還待在屏風後,未曾出麵言語的楚亦心,他心中一陣鈍痛,眉頭便不知不覺微微皺起,“做這蘑菇吃食的是學生的嫂子,學生名喚陳言潤。”
根據禮數先行言明了自己的身份,陳言潤方才說起自己的來意,隻是那些達官顯貴一聽陳言潤是來為楚亦心說話的,便粗魯的打斷。
“你與她乃是一家人,自然同流合汙。”其中一大腹便便的男子出言,對於陳言潤與楚亦心,顯然是恨到了極點。
“所言極是,不過是一夥兒的,方才不知我們為人父母的如何痛心,隻顧著替他嫂子開脫!”另一男子附和道。
見狀,陳言潤心知此時自己再說些什麼都不管用了。
同時他亦在心中慶幸,若是稍微急躁上一些,沒能與趙晉提議將趙夫人喚來,沒有這些個後手……他與楚亦心,今日便必定要背上這口黑鍋。
趙夫人見諸位如此焦急,便主動接過了話頭,“他是無何身份言語,我卻是有的。”
聽趙夫人言語,不少人目光轉了過來。
不愧是趙家掌家夫人,趙夫人絲毫不慌張,甚至越發落落大方,“我與你們一般,亦是聽了傳言,方才急急忙忙到書院瞧我兒是否安好,幸而,我兒安好。”
這番言語便將在場所有為人父母的,說的一陣附和。
“我兒如今也安好,若不是他安好,這書院的屋頂,我早早便掀了!”
“不幸中的萬幸,我兒不過是難受了一陣子,現如今好好地。”
其中不少夫人,更是直接捏著手帕抹去幾滴淚。
“可中了毒,豈是這般容易好的?”趙夫人話鋒猛然一轉,目光淩厲,“何況事到如今,已不知過去了多少時日,為何這風聲才傳了出去?”
這番話,未曾直接點明,卻讓這些兒子焦急的家長都清醒了過來。
在場的達官顯貴都不是愚鈍之人,隻是不少皆是家中唯一嫡子,便心焦的失了分寸,隻顧著急忙到書院中確認兒子的情況。
“我不是要顛倒事實。這毒自然是中了的,可卻不是因著那位廚娘。甚至她還在第一時間出手救治我們的孩子。”說著,趙夫人眼眶微紅,瞧著自己身側的趙晉,“若不是她,我兒……不知今日是否仍能站在我身側。”
“此言當真?”先前頭一個難為夫子齊有道的男子質疑,“聽聞那可不是廚娘,不過是個妖媚的寡居小娘子,還想著迷惑書院中的學子,給自己找個好下家!”
一旁的陳言潤聞言,臉色突變,心中的怒火從未如此洶湧過。
他抬步便要上前,趙夫人卻不動聲色的將他攔了下來。
反應過來的陳言潤,心知自己關心則亂,便硬生生又忍了下來,隻是麵上的表情極其難看。
“我先前聽那傳言,便與你的一般無二。”趙夫人平靜接口,“可到了此處,聽我兒所言,卻發現這女子是書院中的廚娘。不僅如此,她雖年紀輕輕便寡居,但從未生過改嫁的心思,更是憑借一己之力,養活家中僅剩的小叔子。”
這話是趙晉公正所言後,趙夫人自己理解出的。
有不少的地方都存在著小問題,甚至言語中還有些無意貶低陳言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