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楚亦心身為他嫂子,可甚至未曾見過兄長一麵,至今除了頂著個寡婦名頭,還是個黃花閨女。
而且楚亦心品性高潔,即便年紀輕輕當了寡婦,未曾有過改嫁的想法,一心照看著夫家僅剩的小叔子,一手撐起這個殘破的家。
無論任何一點,陳言潤都覺著極好。
嫂子這般好的女子嫁給他,其實還有些委屈了。
這些人不但瞧不出楚亦心的好,還要言語中多番侮辱,皆是長了眼珠子卻無用之人。
陳言潤的神情冷漠,他對狗剩媳婦兒的目光,滿是厭惡。
“你這般做人,便將所有人想的同你一般。”陳言潤說完,便再不言語,視線也移開來,似乎怕狗剩媳婦兒臟了自己的眼睛。
狗剩豈能忍下,他擼起袖子便朝陳言潤衝過去,剛要動手,被陳言潤輕輕鬆鬆側身避過,甚至絆的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正當這時,忽的一陣馬蹄聲傳來。
隨著馬蹄聲由遠及近,上麵坐著的人,讓楚亦心與陳言潤皆是一怔。
來人乃是書院中的管家,說是管家,實則主要管的是書院中學生的起居以及約束他們的德行。
“楚掌廚。”管家下馬後,立即便微笑朝楚亦心打招呼,旋即便是一旁的陳言潤,“陳秀才,瞧我這眼神,竟將你漏了去。”
“無妨。”陳言潤搖頭道。
“管家此時來是為何?”楚亦心追問,心中有些擔憂,“可是書院中出了何事?”
“大事算不得,小事倒是不少。”說著,管家苦笑連連,“那些個皮猴子,這幾日都嫌我廚藝不佳,嚷著要楚掌廚快些回去給他們做膳食,我實在無法,便來了此處,催催楚掌廚,救我一回。”
這言語中打趣了幾句,隨後管家便瞧向神情凝重的諸人,以及身上臟汙臉上亦是如此的狗剩媳婦兒。
“楚掌廚這又是出了何事?”管家的語氣有些許威嚴。
先前二人的交談聲不大,隻有離得近的村長夫婦聽見了,他們急得滿頭是汗,偏偏又不敢此時插嘴。
“倒也不算何事。”楚亦心說著,神情有些無奈。
人群卻不配合,竟又低聲說起了楚亦心的壞話,還揣測來人的身份,甚至說是楚亦心的姘頭。
管家的臉色黑了幾分,他朝著人群怒目而視,聲音高昂,“我乃是鶴行書院的管家,豈容你們這些鄉野婦人胡亂潑臟水!”
他一身的行頭,加之身上氣勢,聞言的人,皆是信了八九分。
“若是我未曾看錯,怕你們也與楚掌廚一般,身為陳家婦?”管家旋即問道。
人群中一陣嘩然,看向楚亦心的目光皆是震驚與詫異,甚至還有幾人目光滿是妒忌。
楚亦心,竟然當真是書院裡的掌廚?!
她一柔弱婦人,是如何坐上這位置的?
不少先前幫腔汙蔑楚亦心的婦人,心中都是不信楚亦心會是書院中掌廚的,此時現實擺在她們麵前,將她們驚的,甚至往後退了幾步。
若是楚亦心計較她們先前所為,要找麻煩,那可不是小事情。
“同為陳家婦,你們卻這般議論楚掌廚,當真是讓我見識了。”管家所言怒氣衝衝,他對此震驚不已,“楚掌廚乃是我們鶴行書院中,最受學生們歡迎的,日後還望你們守好了那張嘴,若是書院追究起來,怕你們擔待不起!”
“是是是,我定然管好她們。”村長聞言急忙陪笑接口,心中叫苦不迭,“你們這些長舌婦,今後再讓我聽見一句詆毀楚氏的話,便直接請族長出麵,以族規處置!”
這番話一出,那些婦人急急忙忙點頭應下,有些個圓滑的甚至還站出來,反著指責她們,“你們瞧瞧,我先前便說了,楚氏看著是個有本事的,怎會隨意哄騙人?日後可莫要再說了。”
坐在地上的狗剩媳婦兒腦子轉了半天,對於眼前這情形有些反應不及,她望向狗剩。
狗剩則是心中思索了片刻,更加覺著該訛上楚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