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監軍如今是怎麼對待他的,日後便要怎麼加倍討回來。
等李監軍被問斬了,那行刑台下,司徒元定然要點上一桌子的飯菜,再來幾壺好酒,叫好聲不斷。
這般為那李監軍踐行,方才符合他司徒元的性子。
隻是現如今得知了李監軍背後做的那些手段,未免手下的軍隊被趁機瓦解,司徒元是定然要回到軍中的。
他沉吟片刻,便道:“你暫且回去,我過幾日養好了身子便殺個回馬槍,將那些奸佞小人的腦袋栓在褲腰上!”
徐文秉聞言便點點頭,轉身打算離開,他腳步稍頓,“將軍千萬要養好身子。”
話音落下便推門出去了,不一會兒直接沒了身影。
司徒元望著那已然消失的背影所去的方向,片刻後方才道:“你這混小子,至少把門給我帶上啊!”
陳言潤縱然再不願,第二日他身子便好轉了過來,再歇息了半日,便又與沒事人一般了。
這乃是頭一回,陳言潤因著自己身子好而覺得煩悶不已。
楚亦心因此便複又去照料起了司徒元,每日仍舊是三餐藥膳,變著花樣兒換口味,將司徒元吃的是心滿意足。
且這幾日,司徒元再未一副病殃殃的模樣,而是定時打一套拳,或是用那撿來的樹枝權當做佩劍,來一套劍法。
如此積極的養好身子,與前些時日大不相同,楚亦心便意識到了什麼。
司徒元便是再如何愛玩兒,他也終歸是個將軍,不可能將他手下的軍隊丟到一旁不管不顧,如今這般作為,方才是正常所為。
楚亦心也並未覺著意外,反而更加悉心照料司徒元,一心期望他儘早養好身子,回到軍中帶兵去,而不是待在這靈應寺,因著閒得無聊每日對自己言語調侃。
司徒元身子一日比一日好,不過三日時間,除了腰間那處傷口太深了些,並未能夠好全外,其餘倒都好了個七七八八。
入了夜,司徒元與應下給自己送夜宵的楚亦心碰麵,他望著眼前貌美的小廚娘,想到明日便要離開這靈應寺,也吃不到那出自小廚娘之手的吃食了,一時之間竟有些悵然。
望著那食盒,司徒元沉默不語,楚亦心打開了食盒,將裡麵的吃食一一拿出來,偶爾還介紹個幾句。
可往日裡話多的像是三歲孩童一般的司徒元異常沉默,將楚亦心弄得有些莫名,同樣不語瞧向他。
司徒元這才伸手拿了塊兒點心,往嘴裡一塞,隨即含糊不清道:“我明日便要走了。”
“嗯,猜到了,我便提前祝你一路順風。”楚亦心答得坦然,且無丁點兒不舍。
這般反應在預料之中,但司徒元卻意料之外的難受,他不是好似陳言潤那般純情的男子,家中幾位妾室便能證明。
司徒元如何意識不到自己是因何而難受?可楚亦心一瞧便不是甘願做那妾室之人,定然隻會甘願為正妻。
可一位將軍,若是家中正妻先前是寡婦,這如何能行?
他心中無奈,也知曉此時隻能不以為意,待楚亦心也對他抱有一般情感時,便能與楚亦心商議此事了,說不準楚亦心會因著喜歡而選擇退步。
當然,司徒元也自認不是長情之人,指不定過個一兩日,他便將這與眾不同的小廚娘給忘了個乾淨,投入彆的溫柔鄉中了。
“楚小娘子。”司徒元沉默良久忽的開口,神情豪爽至極,“看在你此番救了我一命的份上,你可有什麼要求?若不是太過分,我定然應下。”
“救了你一命,要求竟還要不太過分方才應下。”楚亦心打趣了一句,心中立即浮現出齊夫人與她提起的,關於陳言潤秋闈後的處境。
“好吧好吧,你如此在乎,那我便破例,省的你覺著我對自己的性命都不甚在乎了。”司徒元則是出乎意料答應的乾脆,好似一開始便如此打算一般。
楚亦心沒有過多思索,隻是斟酌了片刻言語,便道:“我隻有一事須得你幫助方才能完好度過去。言潤秋闈時,若是局勢還這般動蕩,定然會遇上不少危險。我隻希望……若是到了那時,你能夠動些手腳,讓言潤再遲些得了官位,不必卷入朝堂中的鬥爭中。”
“我便是再如何厲害,他日後也定當卷入朝堂紛爭中。”司徒元有些不滿,他給了如此寶貴的機會,楚亦心卻用在了陳言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