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潤站在屋子門口徘徊了許久,本想透過窗子遠遠的看一眼,結果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敵不過心中的那份思念。
屋子裡的那人還在沉睡中,若是貿然進去的話實在是有為男女大防,糾結了許久,陳言潤伸出手來輕輕地推開了屋門。
陳言潤的動作及其輕柔,生怕會一不小心弄出來聲響,驚醒了熟睡的人兒。
小心翼翼地走進去之後,看著在床榻上睡得香甜的楚亦心,陳言潤覺得自己的內心終於被填滿,麵上也露出了罕見的溫柔。
“好好等我回來。”也不知看了多久,陳言潤這才低聲說了一句。
熟睡中的楚亦心如同聽到了陳言潤說的話一般,竟然還配合的哼唧了一聲給了個回應,陳言潤還以為人醒了,發現是夢話後便搖頭笑了起來。
如此這般,更加舍不得離開了。
陳言潤貪心的又看了一會兒,隨後又覺得如此這般不能也難解自己的相思之苦,於是便小心翼翼的躺在了床榻上,又輕輕的將人攬入了懷裡。
感受著懷裡真真切切的人,陳言潤這才覺得真的放鬆了,於是便閉上了眼,享受著這片刻的溫存。
估摸著時辰差不多後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走了出去,給人掖了掖被角,又將門給人關得嚴嚴實實。
離開之後,陳言潤又去見了齊夫子,進京科考,總該去麵見恩師的。
齊夫子早就想到了陳言潤會來,一大早的就拉著齊夫人坐在前廳裡等著了,見人沉穩的步伐,齊夫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夫子。”陳言潤進來後便極為有禮的給人行了個大禮。
“快快起來吧。”齊夫子抬了抬手,齊夫人便親自上前將人給扶了起來。
“今日就要今天趕考,心中緊不緊張?”齊夫子關切的詢問著。
陳言潤依舊是平日裡那副淡定的模樣,“不緊張,到了考場上認真作答便是,成與不成一切自有命定。”
“好!”齊夫子就是喜歡陳言潤的這份大氣與沉著,“好啊!你若是到了考場上還能這般冷靜,必定能夠得償所願!”
“多謝夫子吉言。”陳言潤聽到這話也是不喜不悲,看不出來絲毫的情緒波動,更加看不出來半點浮躁之意。
“你雖說今日就要進京了,但距離科考還有些時日,進京後定會有不少人拉攏你,你可做好心理準備了?”
陳言潤思慮片刻,“當今聖上最為忌諱結黨營私,學生......”
“誒!”齊夫子擺手,“你若是入朝為官那才叫結黨營私,眼下不過就是一個參加科考的秀才,何來結黨營私這一說?”
“初去京城,若是站不住跟腳的話恐怕日後也很難立足,我看你近日和司徒元將軍走的還算近,若不然你便投入他的門下吧。”
齊夫子早就幫人想好了法子,司徒元的這條命都是楚亦心幫著撿回來的,即便是看在楚亦心的麵子上,他也定然不會將人拒之門外的。
陳言潤自然也明白這其中的個把道理,也明白司徒元確實是自己眼下最好的選擇,於是便沒有拒絕。
“既然如此,這件事便這麼定下來了!”齊夫子十分高興,仿佛已經見到了陳言潤奪得狀元。
“起來的這般早,還沒有用飯吧?我正好讓你師娘備好了吃食,坐下來同我們一起吧。”齊夫子此時此刻儼然是一個盼子成龍的老者,沒有半分平日裡嚴師的樣子。
見人難得這般高興,陳言潤也不好意思掃了人的興,於是便坐了下來。
幫人幫到底用佛送到西,齊夫子也沒有閒著,趁著吃飯的時間連忙讓人給司徒元送去了消息。
秉承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飯桌上沒有一個人講話,隻有偶爾穿出來的碗筷之間碰撞的聲音。
用完飯後,陳言潤便起身跟人告辭,準備啟程趕路。
正巧在這時突然有人來報,“夫子,司徒元將軍已經到了門口了,說是要親自帶著陳公子進京趕考。”
陳言潤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是看到齊夫子毫不吃驚的樣子就知道這件事一定是他安排的,於是再次給人行禮。
“多謝夫子處處為學生著想,若是學生此番當真能夠有所成,日後必定不會忘記夫子的大恩。”
齊夫子聽到這話高興的合不攏嘴,雖說自己早已桃李滿天下,但何嘗不想見到來自學生的回饋呢。
“快去吧,可千萬彆讓為師失望。”
陳言潤點頭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心中最為惦記的還是楚亦心。
此時,楚亦心才睡眼惺忪的醒過來,還正在床榻上伸著懶腰,懶腰伸到一半,楚亦心突然頓住。
“完了,言潤是不是都已經離開了?!”楚亦心猛地反應過來陳言潤今日要進京,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榻上翻了起來。
手忙腳亂的穿好衣裳之後,楚亦心連臉都來不及洗就跑了出去,出去前還不忘了拿上自己提前給人準備好的糕點。
一路上楚亦心風一般的狂奔,彆過不得什麼古代女子要守的規矩了,隻一心想著如此重要的時刻,自己萬萬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