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教訓的極是,張家是我們這下蘇城的大戶人家,平日裡行為處事,就連我這個知府都得讓他三分,小人也頗為無奈啊。”知府滿麵愁容,倒不像是在說假話。
陳言潤挑了挑眉,“大人可是這下蘇城的父母官,怎能容忍彆人騎到你的頭上去?”
知府連連歎氣,“公子也是有所不知,張家從上幾代就一直生活在這裡,根基十分深厚,我才在下蘇城為官幾年,即便是由心整治,卻也無能為力啊。”
陳言潤起身扶著人坐了下來,又語重心長的說:“實不相瞞,這次我來下蘇城就是為了解決張家的事。”
不等知府說話,陳言潤又繼續說:“那張家肆意妄為已經傳去了京城裡,甚至許多朝中官員都對此有所耳聞,想來應該是蹦噠不了多久了。”
“公子此話當真?”知府大人皺了皺眉,若是果真如此的話,為何自己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
“此等大事,我哪敢胡編亂造!?”陳言潤的語氣中微微有些不悅,“我本是聽大人你訴苦,這才動了惻隱之心將這事告訴了你,你若是不相信大可離開,你我二人當作沒有見過便是。”
“不不不。”那知府大人連連搖頭,“公子切莫生氣,下官哪裡敢不相信?隻是覺得這消息來的有些太過突然罷了。”
“此等朝廷機密自然不是人人都知道的。”陳言潤坐在那裡臉不紅心不跳的忽悠著人,還說的頭頭是道。
知府大人在心中稍作思量了一番,看著陳言潤的模樣也不像是插科打混的,於是便心下一橫,又站了起來。
“公子,實不相瞞,我這裡早就已經搜集好了張家為非作歹的證據,若是果真如此,定然能夠幫上一點忙。”
陳言潤對這結果非常滿意,但卻又不能讓人看出來,隻能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以此來擋住嘴角的笑意。
“大人有何證據?”
“那張家在下蘇城幾十年,煎銀擄掠的事情可是沒少乾,這城中已經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婦女受其迫害了,但是礙於張家的權勢卻又不敢聲張,於是隻能忍氣吞聲,但我卻在暗地裡搜集好了證據,正準備著找機會將其一舉拿下呢。”那知府大人十分誠懇地說道。
“既然如此,大人為何不早早的把這證據上交給朝廷?”陳言潤佯裝生氣的發問。
那知府誠惶誠恐的回答,“小人是怕張家的勢力盤根錯節,若是沒有十足的證據,即便是遞交給朝廷恐怕也是於事無補。”
陳言潤點了點頭,“知府大人也算是言之有理,可眼下著實是有些太晚了,朝廷已然發現了張家的罪行,到時候張家若是定罪,你這個下蘇城的父母官恐怕多多少少也得遭些劫難。”
聽到這話知府大人更加害怕了,“求公子給指條明路!小人在下蘇城為官的這麼長時間,可是從不敢做有為朝廷的事情啊!”
陳言潤思考了一會兒,隨後便說:“眼下隻有一個辦法,便是將功補過。”
“如何將功補過?”那知府對陳言潤深信不疑,聽到還有法子救命便連忙追問。
“剛剛大人不是說手中已經掌握了張家犯罪的證據?正好眼下朝廷中也有人在調查這件事,大人將這證據遞上去不就好了?”
那知府大人又猶豫了起來,“此法可行嗎......”
“可行是可行,隻不過大人恐怕還得多加留意著點。”陳言潤做出一副此事,有些棘手的模樣。
“既然已經有人調查了這件事,若是事情查到水落石出後自然會受到皇上的褒獎,大人,這個時候將此事的證據遞交上去恐怕會招人仇恨,但這總比丟了身家性命的好,你說呢?”陳言潤滿臉認真地問道。
“公子說的正是!”知府大人連連點頭,“可是......能不能避諱著點?”
“大人還真是好生多的要求!”陳言潤的眉頭越皺越緊,但心中卻是笑開了花,這知府未免有些太好哄騙了。
“求求公子了,公子便好人做到底,幫我指條明路吧!”知府大人心急如焚,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沒了性命了。
“罷了,那我便幫你到底,你把這證據讓人直接送去京城裡濟威將軍的府上,到時候同他秉明一切,他自然知道該如何做。”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救命之恩!”知府大人激動的零表涕零,若不是礙於身份,都要跪下來磕幾個響頭了。
“大人回去著手準備著吧,動作越快越好。”陳言潤叮囑道。
“好。”知府大人告辭離開,走出屋子後,這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快要濕透了。
楚亦心一直強忍著心中的笑意不敢出聲,等知府走遠了之後這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怎麼沒看出來你還有狐假虎威的這本事?”
“我這還不是為了幫你出氣?”陳言潤人畜無害的向楚亦心撒著嬌,“再說了,張家的人本就沒做什麼好事,就當是替天行道了吧!”
“就是可憐了那傻兮兮的知府!竟然被你騙的團團轉。”楚亦心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心中卻絲毫都沒有責怪陳言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