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誠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在生死攸關的大事麵前,想來誰都會選擇犧牲那個對自己無關緊要的人。
“將軍市一軍主帥,眼下正在和敵軍打仗,您對這軍隊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司徒誠繼續堅持。
“讓開。”司徒元怒火中燒,心中理解自己心腹的想法,但卻不能認同。
司徒誠跪在地上,“恕屬下難以從命。”
“本將軍領兵打仗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因為任何事情而放棄過任何一個屬下,更何況陳言潤和楚亦心都是本將軍推心置腹的好友!”司徒元坐在馬背上怒吼。
“元兒。”司徒夫人看眼下這局勢控製不住,於是便站了出來,“他跟隨了你這麼多年,自然是事事都為你考慮,你便彆再責怪他了。”
司徒元的眼中閃過了一抹不可思議,沒想到自家娘親竟然也說這樣的話,“母親的意思是讚同司徒誠說的了?”
“他都是為你推心置腹的考慮,若是你出了什麼岔子,西北這邊怎麼辦?咱們司徒家怎麼辦?”司徒夫人說道。
“母親!”司徒元氣的頭發根都要豎起來了,“母親為何也會說這樣的話?咱們司徒家金貴,陳家的人就活該為我冒險了?”
“母親明明知道我的心意,為何還要在這裡多加阻攔?”
司徒夫人心中也是一陣糾結,畢竟同楚亦心二人朝夕相處了好幾日,所說一點感情都沒有是不可能的。
“母親若是執意阻攔,西北這邊的事我便不管了。”司徒元賭氣說道。
“你這是什麼混話!”司徒夫人皺起了眉頭,“你若去意已決我自然也無法阻攔,但可要好好保重才行。”
司徒元鐵青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點,“母親放心,我定然快去快回。”說完後,司徒元便騎馬跑開。
司徒誠低著頭跪在地上,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快些起來吧,你的心思元兒他都知道,隻是沙漠那邊有人牽著他的心呢,等他回來便消了氣了。”司徒夫人把司徒誠從地上拉扯了起來。
司徒元一路疾馳,恨不得能夠立馬飛到他們二人的身邊,眼下的情況實在是不容任何耽誤。
雖說是有沙匪落入了他們的手中,但是沙匪的種族意識向來都是極強的,探子被陳言潤的人俘虜,說不好就是個明晃晃的陷阱。
這種事情像司徒元這種常年在西北這邊駐守的人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陳言潤第一次來,自然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沙漠裡,陳言潤等人對那沙匪的探子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連忽悠帶騙的說了許久,這才攻下了那探子的最後一道心裡防線。
“沙匪本就不是什麼正當的,若是朝廷得知了沙匪的存在,即便是費儘人力物力想必也會下旨誅殺,啥時候你更是死路一條,眼下就這麼一條明路擺在你的眼前,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
那探子猶豫了一下,隨後便答應了下來。
陳言潤沒想到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但也就當做是這沙匪的探子貪生怕死,便也就沒有多想。
一眾人跟著那探子一路走進了沙漠,侍衛一路上都緊緊的盯著那探子,生怕他會耍什麼花招。
“你身子受的住嗎?”陳言潤擔心路途遙遠楚亦心會受不了,於是便一直攙扶著她。
楚亦心點了點頭,強忍著體內的不適,“沒什麼,繼續跟著走吧,我看這天色越來越暗了,若是不加快速度恐怕又要在半路上歇下來了。”
“好。”陳言潤應了下來,眼下時間緊任務重,也不能一直顧及著楚亦心。
“沙匪的老窩在哪?”陳言潤有些失了耐心,雖說沙匪定然在十分隱蔽的地方,但是眼下都已經走了這麼久,怎麼說也應該到了。
那探子低著頭轉了轉眼珠,再抬頭時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這位公子,你也知道我們沙匪一直在沙漠裡,自然得住在有水地方了!”
“你若是敢耍花招,我們必定第一個不饒你。”其中一帶頭的侍衛拉著那探子的衣領惡狠狠的威脅著。
那探子麵色驚恐,“官爺,我既然都已經帶你們走來了,自然就不會耍什麼花招,跟你們待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即便是回去那邊的人恐怕也不會再要我了。”
“你能想的清楚就好。”陳言潤覺得這人很是識時務,“跟著我們還能有你的一條活路,回去後怎麼樣可就沒人能保證的了了。”
“是是是。”那探子點頭哈腰的,看起來倒像是真的懸崖勒馬了。
陳言潤等人繼續往前走,走了不知道多久後,陳言潤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你究竟要帶我們去哪裡。”
“再往前走走就到了。”探子回過頭來畢恭畢敬的說道,卻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眼中閃過了一絲狡黠。
陳言潤沒有說話,在暗地裡給前麵的侍衛使了個眼神,讓人務必要盯緊他才行。
眾人走到了沙漠深處,繼續走了一會後麵前便突然狂風大作,大風中還混雜著沙漠中的沙礫,瞬間讓人睜不開眼。
陳言潤心中暗道不好,勉勉強強得睜開眼後,果然找不見剛剛帶路的那個探子了。
“言潤……”楚亦心緊緊的拉著陳言潤的手,生怕會在如此大風中走散了。